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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看,不能听,也不能说话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老师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夏梨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自保意识已经让她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前的人推开。
尽管叶怀棠没有防备地任她打闹,但她还是只能把他推开短短一肘的距离。
黑暗中亮起一丝短暂的光明,她看见叶老师笑得无辜极了,“怎么了,你不喜欢老师吗?”
“你不知道老师喜欢你吗?”
夏梨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叶老师仍然和之前一样,笑得温柔,语气也温柔——是那种,只对她一个人有的温柔。
她一直都分辨得很清楚,叶老师只对她这么温柔。
她一直对这份独一无二的赏识心领神会。
所以……她不喜欢叶老师吗?她不知道叶老师喜欢自己吗?
叶怀棠欣赏她的沉默和彷徨,然后轻轻地牵住她的手。
很好,她没有抗拒。
他把她牵到床边,轻轻地扶住她的双臂,倾身,低头。
“长大,是百合花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夏梨,你的作文写得很好……”
男人的五官再一次无限放大,再一次要吞噬她的。
夏梨看见从前她觉得好看无比的那对眼睛、那只鼻子、那片嘴唇在逐渐袭来的黑暗中扭曲变形,变成了长着獠牙的鬼。
她抖着手抓住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向了身前的人。
她太矮也太瘦小了,被叶怀棠握在手里,以至于即使她决绝地冲着他的脑袋攻击,最终却只砸到了他的肩膀。
叶怀棠吃痛地倒在了地上,夏梨看着蜷缩的男人,什么也没想,跳过他的身体冲出了门。
究竟是哪里错了呢?夏梨不应该比之前那几个更顽固才对。
萧瑟的秋风吹得叶怀棠脑仁疼,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后响起喇叭声,电视台的车来了,导演探出头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不耐烦地又换上温和的笑脸,迎上前去应付这些叫他恶心的名利客。
.“…你想吃烤红薯吗?”
回程的大巴车上,蒋寒衣不断地隔着两个座位之间缝隙去看前座的弋戈。
可惜,他只能看见朱潇潇的脑袋恃宠而骄地靠在弋戈的肩膀上——她们俩这个身高差倒还真挺和谐,他甚至隐约听见朱潇潇均匀的呼吸声。
…真好命啊。
蒋寒衣酸溜溜地想。
弋戈坐在靠窗的位置,分了点神把肩膀保持在一个合适的高度以托住朱潇潇的脑袋,其余大部分的脑细胞都在天外遨游。
她好像在想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个穿红裙的陈春杏,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有什么可想的呢?事实都那么直接地摆在眼前了,她既不瞎也不傻。
三妈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忙、为什么总是“在医院”
,答案呼之欲出。
弋戈不知道自己算是大逆不道还是道德沦丧,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愤怒,也不伤心,甚至连惊讶也只是保持了一会儿。
而且这惊讶也主要是针对陈春杏脱胎换骨般的模样——她三妈一打扮,还挺好看的。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弋戈点开,是蒋寒衣发来的qq消息。
“这人什么毛病?明明就坐在她后面。”
她腹诽一句,点开聊天框,蒋寒衣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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