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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斐凝又补充了一句:“我长这般大还未曾出过永安,乍一要去临州那么远的地方,离父兄千里迢迢,总归有些难舍,我想临行前去探望父兄。”
傅瑜便道:“我们走的急,二月二十就走,不过就这两三日的时日了,明日我正要去道观里拜见姑母,等回来我便陪你去斐府。”
翌日恰是二月十七,傅瑜依太子杨浔的意思,携了斐凝前往城北玄道观去拜见傅太后。
及至观前,听得马蹄声阵阵,见当头的红似血的马儿疾驰着从远处奔来,带起后方阵阵尘土,才发现不知何时南阳长公主竟是寻了个好去处。
马儿急停,南阳长公主翻身下马,英姿飒爽,傅瑜和斐凝站在观前的石阶上看她,红妆宝马,长发飘飘,南阳长公主好生气派。
“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们两个了,怎的,这是到观里头来看望母后了?”
南阳长公主笑得一脸灿烂。
傅瑜也笑:“我还说五娘子又是去什么地方玩乐了呢,竟是足月的不见人影,原来是来了姑母这里来了。”
“已近三月,想来永安城中桃花已快盛放了吧?”
南阳长公主不理会傅瑜的揶揄,只淡淡的问。
傅瑜道:“三月永安满城桃花盛开的景象我和阿凝是看不见了,五娘子却还是可以回城去看的。”
南阳长公主长眉一挑,问:“这是为何?难不成舅舅罚你二人院中禁足两月不成?便是罚你也罢了,怎的连阿凝也要罚?”
傅瑜哭笑不得:“这倒不是,是我和阿凝有事,要离开永安一段时日了。”
遂将郁秀峰病危一事简短的说了,南阳长公主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听得是傅骁当年的副将,二人袍泽情深,也点头,煞有介事的嘱咐傅瑜和斐凝:“既是如此,你们二人可得仔细着了,也算是同皇兄所说,全了舅舅和郁将军的袍泽情谊。”
一行人遂入观,直直地往后头走,往里头去寻傅太后。
城北玄道观建在永安城北群山中,涉地面积极大,地势险要,一路行来但见屋横坡野,柳暗花明,极有意境,斐凝瞧得心下多生感慨。
及至后院里头,但见山间云雾,湿气弥漫,空气中隐隐含着一股硝烟味。
南阳长公主率先将门推开,就见的傅太后一身青衣冠袍,盘腿坐于屋内,两个垂髫小童站在她身后。
“母后!”
南阳长公主唤道。
“母后,阿瑜和阿凝都来看您了,过段时日这小子得去临州,您可有段时日见不到他的人影了,还不快起来瞧瞧他?”
傅太后睁眼,起身,傅瑜和斐凝忙拱手行礼,口中也唤:“姑母。”
傅太后笑得和气:“怎的,有段时日不见,怎的这般生分了?”
又将目光转向袅袅立着的斐凝身上,见她目光沉沉,面容温和却不惊,不住点头,道:“果真如芜娘和阿瑜所说,是位不可多得的妙人。”
斐凝听此,遂行礼。
傅太后满意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傅瑜,见他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浑身气质竟是沉稳不少,怪道:“不过月余没来,阿瑜这下子怎的与以往比是大不相同了?”
南阳长公主奇道:“有什么不同?不还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么?”
傅太后险些笑出声来,只作摇头:“年前你来,虽也是成家立业,但仍目光飘忽,气质不定,玩心太重,今日来此,竟是目光如炬,气质沉稳。
不过短短两月有余,阿瑜是经了何事,怎的这般、这般变化了?”
傅瑜听此,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副画面,最终却是一片空白,他无言以对,只能端端正正地拱手,又给傅太后行了一礼,沉声道:“姑母。”
却是住了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傅太后见此,对身侧的南阳长公主道:“五娘,你带着阿凝在观中逛逛,我有些话要与阿瑜说。”
南阳长公主遂携了斐凝的手,两人向傅太后告退,往小院外头走了。
傅瑜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注视着一红一青两道身影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耳边传来傅太后含笑的声音:“好了,别看了,再看你就成望妻石了。”
傅瑜这才讪讪着扭头,又低声唤了一句:“姑母。”
“阿瑜,说罢,发生了何事?”
傅太后温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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