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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佳人才子于朱鹊楼相约吟诗,游河。
初之向袁妙婵眨了眨眼,“小姐,你们去吧,我便不在这旁边碍事了。”
她轻轻凑到袁妙婵耳旁道,“你放心,要是老爷问起来,我就说同你一块去绣坊了。”
她迈步出朱鹊楼的时候,回首望了望,见着那白衣公子怡然摇扇,谈笑风生。
然,好似天边人。
初之心中不快,她明白,她与欧阳瑾瑜这辈子的交点,只怕,只有袁小姐了。
她寻了处酒肆,不管不顾地喝起酒来。
初之自小没了娘,有个爹却一直病奄奄,她去戏班子唱戏糊口。
后头她爹病得愈发厉害了,她只得日日夜夜在床边照料着,没过多久,她爹应了天命归西了。
家中多日无入,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咬了咬牙,走投无路了,索性支了个摊子在大街上卖身葬父,被袁小姐好心买下了,作了个贴身丫环。
她这厢里喝得如痴如醉,腰间突然一空,她反应过来之时,发现钱袋竟然给人拿走了。
那酒肆老板死死扣着她,“不行,今日你将钱还来。
这霸王酒是你喝得的?”
她脸一扬,硬气道,“姑娘我就是没钱了,你说怎么着吧。”
老板招呼了伙计,两个大汉抱手一左一右立在初之旁边,直勾勾地瞧着她。
她搓了搓手,立马堆笑对那老板,“好说话,好说话。
别动怒,老板,不就是几两酒钱么?我给你挣回来不就好了。”
那老板,还有俩大汉斜睨着她。
这就是,狗眼看人低。
她眼珠子一转,拍着胸脯道,“老板,我在你门前耍花枪,本姑娘让你看看,那银子从天下掉下来是什么滋味。”
老板抖了一抖,“哟~口气不小。
这花枪,我上哪给你找去?”
突然有人递了把剑到初之跟前,“我这把剑,姑娘凑和着用。”
初之抬眼,见着一位公子,着玄色华服,双目朗如月,眉眼间衬风云。
她接过剑,抱手向他行了个江湖之礼,“这位公子,多谢!”
苍绛色的剑鞘抚上去有粗糙之感,金色剑绥流苏嵌了块玉坠,上好白脂玉刻着“孟”
。
将剑抽出,剑气凛凛,锃亮如月,好剑。
自然是好剑,这是当今皇上赐给十三王爷孟柏年的御剑。
初之抱着这剑站到酒肆外头,“咣咣”
敲了两声锣鼓,“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女子今日舞剑一场,若看得上眼的客官,烦请有钱的逢个钱场,没钱的逢个人场。”
话毕,她出剑轻轻在地上划了个圈,脚步轻盈,一招一式,灵活轻巧,却没了女儿家的柔弱,当真是利落剔透。
她没见,身旁那位公子在掌柜掌中放了锭金子,道,“这,算是她的酒钱。”
舞了一场,看官皆停步流连,喝彩声不绝于耳。
初之神气地向那掌柜道,“怎么样?掌柜的,眼下我欠的酒钱是不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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