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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巨响,熊然寻声看向门口。
是宋或雍,他回来了。
长臂一把推开破旧铁门,门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哀嚎,宋或雍大步走进来,熊然这才看见他起伏的胸膛和已经湿了的上衣。
他是跑回来的。
他径直走到熊然面前,如树的个子蹲下来,变成了一座陡峭的小山,剔透如水的黑眼珠直直望着熊然,脸颊上是湿漉漉的红,声音也因为剧烈奔跑而不稳。
“你没事吧?”
他一边问,一边去看熊然的身体,当下眉皱脸沉,他发现熊然身体上多出来的刀伤。
鬓角的汗顺着轮廓线流下来,熊然仿佛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带来的那种热烘烘的温度,说了声没事,然后伸手去替宋或雍抹。
宋或雍顿了顿,侧头躲开了。
熊然只好收回手,面对宋或雍,他那种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的憋闷感已经达到顶峰。
确定熊然没事后,宋或雍的处理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估计是觉得碰一下都嫌脏,他抬脚就朝男人身上落去,一脚接一脚,就往肚子、胸口踹,熊然能清晰的听见脚陷在肉里、踹到骨头上的咯吱咯吱的响动,听着就疼,被吓晕的男人痛的发出哼叫。
听着哀嚎声,宋或雍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垂眸,继续把男人当皮球踢。
“算了,算了,宋或雍”
,眼看着人脸都白了,熊然连忙制止:“犯不着为了他脏自己的手,别打了。”
宋或雍根本不听,一下比一下踹的重,最后还是熊然一把抱住他,将他向后拖,他才停了下来,开始处理现场。
他直接拽起男人的衣领,拖着他,像是提溜着一袋鸡蛋,非常顺畅的拖拽过磕巴的门槛,然后径直扔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很像没有功德乱丢垃圾的小孩,熊然站在房间里,听见男人的头被台阶磕闷响。
回到家关门后,宋或雍没和熊然讲话,而是在抽屉里找些什么,熊然站在他身后,犹豫再三,然后开口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正值暑假期间,宋或雍在便利店兼职,他身上的衣服有便利店的名字,今天应该是早班,他要从六点上到下午四点的,可现在也不过早上九点。
翻找抽屉的声音戛然而止,熊然看见面前的背部肌肉紧绷还有捏紧抽屉角的拳头。
这个样子熊然简直不能再熟悉,宋或雍在生气。
“你在气什么?”
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自己好容易找到他了,可宋或雍却一直对他冷着脸,熊然也气。
“气我没能救你父母,还是气我骗了你,骗你自己是神仙?”
这几日相处累计的无力憋闷让熊然迫切的想要吐出来。
“我很抱歉我”
“不是。”
宋或雍利落的打断了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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