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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圆礼看着眼前的食盒,鼻子一酸,抬头看了徐偈一眼。
“有话就说。”
章圆礼瘪着嘴,喘着气,憋了半天,突然红着眼道:“你为什么骂我?”
徐偈登时气笑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
徐偈漠然地摇了摇头,“你果真不可理喻。”
章圆礼的眼泪刷得一下掉了下来。
徐偈原本已然生气,可见他这样,突然想到前几日这人醉语,自己好似无意中得罪过他。
他实在不知此人这番委屈从何而来,可这样子却难免令人触动,他尽量平静道:“我不欲与你争论,我得罪过你,你也羞辱过我,只是你醉酒,是我把你送到客栈,而你却在第二日将我捆在床上,我实不知,你在委屈什么。”
“是你把我送到客栈的?”
章圆礼瞪大了眼道。
徐偈没再吭声。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客栈?”
“你手腕上的手串,断了。
你醉倒在路上,我要不管你,你知道你的后果吗?”
说罢,用下巴点了点章圆礼身前的食盒,“既已吃了药,我也没什么可帮你的了,你吃完了自便吧,我明日把药送来。”
见那人不吭声,徐偈扫了一眼手中的烛台,转身将它重新放回桌上,推门出去了。
烛火离开了床畔,周围晦暗了下来。
章圆礼看着眼前的食盒,心底涌起一股酸胀。
第二日一早,徐偈前往后厨取药,一进屋,就被浓重的药味熏得皱起了眉。
“怎么味这么冲?”
船娘从药炉上抬起了头。
“良药苦口,船上不比陆上,有大夫可寻,须得重药、苦药,病才能好。
我今晨去看了看那后生,已然退烧了,多亏了公子昨日相帮。”
“还有多久?”
“别急别急。
这就好了。”
说罢将浓郁的药汁倒进碗里。
徐偈端起碗就要离开。
“公子等一下。”
船娘将一个小油纸包塞进了徐偈手里。
“这是什么?”
“渍梅,那后生瞧着怪娇气的,你给他压一压。”
徐偈实在不想接,但船娘的目光过于殷切,他只好收进怀中,端着药向章圆礼的房间走去。
进了屋,章圆礼还在睡着。
徐偈想他已然退烧,便不准备与他交涉,直接将药搁在桌上。
浓黑的药汁蒸腾着热气盈到徐偈的脸上,他垂眸静默了片刻,将手伸进衣襟,将那包渍梅放到了桌上。
章圆礼醒时,晨曦的光已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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