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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远眸光发狠,停留这么久他像是已经恢复不少,江酌洲在拖延时间,他又怎么不是?
“哥,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注定要死的,就由我来送你上路吧。”
江应远又开始叫他哥,发泄过后只剩下冰冷的阴狠。
江应远走过去,在江酌洲的注视中抬手向他的脖子挥刀而去。
脖颈,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刀过去就算不会立即死亡,也难以救治。
江应远丝毫不觉得江酌洲这种状态能做什么,然而下一秒,江酌洲抬手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咔嗒”
一声,江应远的腕骨差点错位,刀脱了手,他跪倒在地上,还没捡起来再来一次,江酌洲已经拿起了那把刀。
江应远疼得扭曲,他嘴上开开合合像在念着什么,在江酌洲反击之前,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江酌洲那一击本就是蓄力许久的结果,现在又被打了一拳,他连刀都没拿稳,哗啦一下,在地板上滑出老远。
“哈,”
江应远像是爱上了这种肉搏的感觉,他看着江酌洲脸上变得青紫,溢出血迹,笑道,“我果然更喜欢看哥哥你狼狈疯魔的样子。”
可惜……
江应远有他恢复的方式,江酌洲靠着体内那总是让他愤恨发疯的情绪也能转为狂暴状态,“那你就错了,你想杀我,要么一开始就不要给我机会,要么就把我的命让给别人,一个人腿不行,手上总要有点力气。”
江酌洲打了回去。
让给别人?江应远从没想过让别人动手,江酌洲的命是他的,这是他师傅说过的话,江应远也这样觉得,只有江酌洲所受的所有折磨都由他亲自施予才能带给他最大的满足和愉悦。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看上去很惨烈,但是两个都进入虚弱状态的人只能算菜鸡互啄。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打得起劲的时候,门口传来四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无人回应,门外的身影直接穿门而过,正是追车过来的宴聆青。
宴聆青遇到了拦路鬼,赶走鬼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想到进来就看到主角受和人打成这样。
主角受身上还是湿的,地上也从因为他染上了一片水迹。
已经很惨了,还不够吗?这种时候应该主角攻出现或者其他意外打断这些折磨了吧?
主角受的死气又开始增加了,为什么?这个男配有什么地方能压制主角吗?
宴聆青看得很困惑,按理说,人类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他上前了一步,正是这一步,地上的主角受看到了他,他似乎愣了一下,因为这一下,那人抓住机会,抓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
有血流了出来,血液混在水迹中,一点点流开来。
宴聆青看着那些血,恍惚间变得游离,他怔怔站在原地,一瞬间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情绪。
愤怒,他愤怒自己受制于人,恨,恨什么?背叛,薄情寡义,他也很难过,难过于亲人的离世。
还有很多很多,宴聆青体会不出来,那些浓烈的情绪充斥着他的灵魂,混合在一起是痛苦、毁灭和疯狂。
宴聆青知道这是属于主角受从灵魂层面散发的情绪,他感受到了它们,代入了它们,宴聆青呆呆站在那里,他本来就是魂体,此时却像人类说的灵魂脱离肉身一般,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被藏匿的鬼气逐渐从周身溢出,压抑恐怖,混着鲜血在地上散开的水迹这一刻像是活了过来,它们悄无声息朝江应远爬去,从他的指间蔓延,一点点将他包裹。
江应远毫无所觉,还在满脸阴狠和得意地看着无能反击的江酌洲。
“砰。”
门突然被猛地撞开,宴聆青瞬间惊醒,所有鬼力刹那收回,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恐怖的一幕仿佛从不曾出现,站在那里的只有一只普普通通、连鬼气也几近于无的小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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