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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打起来才说的,本来是在比试斗法,后来我的钱掉了,我去捡,他们就笑话我,说一个铜板也急成那样,小家子气。”
少年江酌洲摸了摸他的脑袋,“阿青很乖啊,怎么会像野孩子。”
“不是的,”
宴聆青摇摇头,“已经三年了,我还是没有做好,你吃饭的时候也吃得很好看,我不行。”
“阿青吃饭让人很有食欲。”
宴聆青还是摇摇头,仰着小脸问:“我想配跟在你身边。”
少年江酌洲轻笑了一声,“配不配岂是他们能说了算的,你是我带回来的,是我挑中的,只三年时间你已经比得上那些入门五年六年的弟子,嫉妒而已,不用在意。”
宴聆青没有说话,还是仰着小脸执拗看他。
江酌洲也在看他,片刻后说道:“有时候一些外表上的东西的确很能迷惑人,比如长相,比如气度和礼仪,世人都是这样,比起邪恶他们更相信正义,比起暴躁更偏爱温和,至于是真邪恶还是假正义,真暴躁还是假温和,他们看不到那么多,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小宴聆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少年江酌洲还在继续:“身为宴家少主,我从小便被很多人盯着,我可以随性而为,也可以具备所有人期待的少主风范,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比起前者,后者能够更轻易获得想要的利益。
不过这些都是给人看的,至于本性是什么,谁能看得清呢。”
“你想的话当然也可以成为所有人期待的那样,我会教你。”
“是……是说做给别人看看就可以了吗?私底下呢?”
“私底下不用,在我面前怎样都可以,”
说完又加了一句,“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是我选中的,我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地平安长大。”
“不,我想学。”
“随你。”
……
江酌洲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站在洗漱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还是不正常的苍白,双眼漆黑,里面仿佛承载
着无数黑暗危险的东西,稍不注意它们就会挣脱束缚汹涌而出,让他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仅仅一晚他便从记忆碎片中捕捉到那些画面,少年江酌洲跟宴聆青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大概在教导他在外如何行事。
但这么快看到这些的代价便是,那些疯狂而危险的情绪不受控制涌上来,罪孽已经清除,也没有人在控制他催化他,但他依旧走向了那一步。
江酌洲在镜子前站立许久,直到眼里不受控制溢出的神情被压下去,他勾起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的小残魂去了宴聆青房间。
宴聆青还在床上睡着,江酌洲将残魂放到他枕边,和昨晚拿走时的位置没有丝毫差别。
一切恢复原样,男人的目光又落在少年的脸上。
宴聆青,是他取的名字,是他领回来的孩子,也是他养出来的鬼。
这个认知一出现,江酌洲的独占欲蓦然升到最高。
他定定看着他,黑沉沉的视线在这一刻仿若化作实质,将床上的少年牢牢捆缚。
依旧什么也没做,江酌洲无声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那一刻,宴聆青睁开了眼。
欲?
世界上有很多种欲望,短短片刻的感知让宴聆青无法分辨太多,但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他还是感觉到了那汹涌而来的情感化作丝丝缕缕的能量汇聚在心口,如同久旱逢甘雨修复着土地干裂的痕迹。
江酌洲明明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愿意给他呢?
只要他愿意,他不用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取心头血,他也不用发愁短时间内在哪里找到那么多缺失的浓烈情感。
两全其美的事江酌洲却不愿意做,宴聆青知道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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