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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遂的遗体她见过,这一幕,就像那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立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为什么要来……你发现了……
她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一边还不住攥着被角往床角缩,弱柳扶风的脆弱感这一刻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发现在她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床边的人影明显地颤了下。
文欣兰低着头,被子底下无人看到的角度,她的一只手正伸在枕头底下不断摸索。
没有……空的……什么都摸不到……
这一刻文欣兰才是真正惊慌了起来,那里放着一张驱鬼符,她记得很清楚,明明就是放着那里的,为什么没有?
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
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
文欣兰叫喊着,她觉得自己已经喊得很大声,又怀疑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人能理解她现在的感觉,她像处在一个压抑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房间里安然度过半小时,更何况现在还有个人在盯着她。
一个死人在盯着她。
啊啊啊——
文欣兰想喊,想把所有恐惧和崩溃通过声音发泄出去,但还是没有。
她想逃,想站起来,只要逃离这个只有黑暗和沉默的地方,只要甩开那道如附骨之疽的视线,什么都会变得正常。
但她做不到,不仅虚弱无力,连双腿也像被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啊——
啊啊——
走啊!
为什么要盯着我!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无声的叫喊中,文欣兰将头埋在膝盖,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停止了无用功,但恐惧和崩溃还在侵袭她,时间一点点无声逝去,文欣兰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一天,两天,又或者根本没有尽头,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许久,无尽轮回。
文欣兰开始无意识在皮肤上抓挠,她想抓掉覆在上面的阴冷和永远不会消失的视线。
就在指甲在胳膊上划出几l道血痕
()的时候,一道低哑的、仿佛隔着什么的声音虚虚传了进来。
“为什么……”
文欣兰没有反应,直到那声音再问了一遍,文欣兰动作一顿,仿佛听到了天籁。
声音。
是声音。
是你,是你,钟遂是你做的对不对?
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为什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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