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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的脚步几不可察的一滞,来到榻前,将两只碗放在一边的矮几上,扶着温煦略略抬起身来,将,口中道:“这是拔毒生肌的良药,想不到这等荒山野地还找得到凌霄草这等奇草,眼下用来内服外敷,可事半功倍。”
温煦点点头,道:“有道是凡有毒蛇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想必这江畔深山里毒虫蛇蚁众多,阴阳不两生,自然也有上好的解毒草。”
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顿,是他突然想到既然这深山里如此险恶,那这几日白曦每日入山草药……
白曦并不说什么,只端起一只药碗,用嘴试了试温度,小心喂了温煦喝下。
待那人喝完,白曦自己也脱了靴,上到榻上,坐到温煦身后,将他背靠着抱在怀里,左手横于前方固定住,右手掀开了那人肩上披着的外袍。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是,温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白曦察觉到了,轻声问道:“很冷?”
温煦只觉冰冷的气息喷着自己颈后,摇摇头,“还好。”
白曦闻言不做声,只运气将指尖捂热,端起另一只药碗,含了一口噙在嘴里,对着那人颈脖右侧斜下方的一个针孔痕迹处,吮了下去——
温煦觉得肩胛处一阵濡湿的温热覆上,继而一丝不容错认的刺痛,不轻,但也不至于难受。
白曦吮吸一刻,抬头,却只见那原本细小的针孔附近,一块栗子般大小的红斑覆于其上,趁着那人背上寒白略显透明的肌肤,就如同冰天雪地里,零落在地的一抹红梅。
“如何?”
温煦察觉身后为自己疗毒的人,沉默地有些不大对劲。
白曦掩饰下情绪,道:“看来是针孔附近的伤已经有些愈合的迹象,毒素不宜导出。”
温煦点点头,“毕竟过来数日了,何况伤口太小,如此,你便先切开伤口罢。”
白曦自责道:“若非我处置不当……累你受苦了。”
温煦安抚道:“无妨。”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装模作样道:“正印了那句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白曦也有了笑意,道:“倒是有趣,谁人说的?”
温煦横了他一眼,道:“至理名言,之前行走江湖时听见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方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白曦寻了之前从伤口吸出的针,用祛毒草药反复熬煮以去毒性,以此来挑破伤口。
——他自然舍不得用刀剑切开温煦的背伤,先不说会留下诸多伤口,便就是眼下缺医少药,大的刀剑切开太多,失血也自然更多,极难愈合。
重新准备过,白曦如同方才那样搂了温煦,执起一根针来,道:“忍着。”
温煦闻言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几岁小孩?”
白曦也似觉得自己说了笑话一般,假装严肃道:“坐好,别动。”
说罢手臂紧了紧,以示正经。
那人依言而行,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起,仍能看见那人最角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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