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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二细雪飘了一夜,今晨越下越烈,飞檐屋脊都覆了层厚厚的白雪。
冬日的光束透过紧闭的房门洒到床榻上。
纯白罗裙的女子,衣襟处的血迹早已干涸,狼狈的褶皱却怎么也抚不平。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枕边棕色的钱袋子还压着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凑近了瞧,微光下的她,眉梢不展,睫羽轻颤,额角渗出层层薄汗。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开始疯狂喘气。
强行突破药效的后果便是此刻头痛欲裂,五脏六腑捣碎般的疼。
林子缨艰难地撑起身,无力地靠在床头,抬手揉了揉快要炸掉的太阳穴。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疼痛充斥全身,呼吸尤其困难,像肋骨断了两根,锋利的残片扎穿了心脏。
缓了许久,零零散散的回忆拼接起来。
脱衣服,摸胸肌,掐脖子,哭……靠,什么鬼!
她甩了甩发昏的脑袋,试图将这些肮脏的记忆从脑中一键删除。
挣扎无果后,妥协般抬眼环视四周。
——墨尘的寝殿。
林子缨两眼发黑,她怎么还待在这儿?还睡在墨尘的床上!
浑身上下像被人揍了一顿,哪哪儿都痛。
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得不行。
林子缨:“……”
我睡了我兄弟?!
!
!
不不不,不对劲,一定不是这样!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给遗漏了!
林子缨拼命搜索大脑,结果头痛得要死,只得半道放弃。
算了,她在这想破脑袋还不如亲自去找墨尘问问。
正欲下床,指尖碰到了个布袋子,低头去望,下头竟还有封信。
【缨亲启】林子缨下意识蹙起了眉,上头的字迹她认得,墨尘什么时候还会写信了?印象当中,这人最不屑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林子缨将信笺拿了出来,展开数了数。
整整四页,写得满满当当的。
【子缨:见字如面,展信舒颜……】时间在此刻停滞,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握住信笺的手不受控地轻颤,莫名的压抑让她喘不过气。
像一封遗书……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林子缨全程皱着眉将这封信看完,好了,现在头更痛了。
她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却不知哪簇积雪“砰”
的落下,枝丫发出轻闷的折断声,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被墨尘下了药,不知究竟昏迷了多久。
视线落到信中的日期,冬月初九。
来找墨尘那日刚好是立冬,冬月初七。
她眉头紧锁,这人明明告诉过她初八便会走,为何初九还在写信?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心中生根发芽,林子缨连忙下床想去寻找真相。
右脚刚踏上地面,剧烈的疼痛便从足跟传来,就像踩中根长钉,一下猛地贯穿皮肉深入脚底。
她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两步,膝盖重重磕上床柜角,整个人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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