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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必说的太透,曹国公并非虚怀若谷之人,若是让他误会,瞿家父子认为一个女子能够左右战局,误会这是瞧不起他曹国公的文治武功,岂不糟糕。
“那儿臣手书一封,快马奉给曹国公,请曹国公定夺。”
瞿能退一步道。
瞿通颔首,语重心长道:“为父来写,你从旁磨墨伺候吧。
再有,军中不称爵位,称呼曹国公为大帅即可。”
瞿通面色复杂的应了。
柳娘如今离决战场白河沟还远得很,战场上是不会有普通百姓的,那里的百姓都成了流民,在离战场百里开外的地方,流民扶老携幼,满面悲痛的离开家乡。
柳娘和身边人就在这里搭了临时帐篷,为过路人诊病,免费发放预防汤药和米粥。
这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活命之恩,朝廷也顾不上管她这“示恩于民”
的举动。
柳娘走的是靠近朝廷控制区域这一边,柳娘想来,若是有人看中自己身后这庞大的山寨组织,怎么也该是朝廷的人先过来。
没先到刚刚用过早餐之后,一个不速之客就登门拜访了。
“贫僧有礼。”
来人一把银白色长胡须,脑门光亮,一身□□——和尚。
柳娘定睛一看,他身上的红光有如实质,凝稠而紧密,看着就是十世行善的大功德。
“大师此来,蓬荜生辉,请上座。”
“阿弥陀佛。”
来人正是道衍和尚,“施主好似不意外贫僧这冒昧来访。”
“我等大师许久了,只是我不知道,一个撺掇藩王谋反,窃取国运之人,居然也是满身红光,原来天道是这般可欺的吗?”
女菩萨11
“天道不可欺,公道在人心。
老衲如今一身皆是修行所得,幸甚。”
道衍双手合十,低声颂扬佛号。
柳娘挑眉,并不言语,笑道:“大师屋里请,穷家小户,寒门鄙陋,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有亡秦之功;先帝建不世功业,亦淮右布衣而已。
唐姑娘,妄自菲薄了。”
道衍微笑看着他,仿佛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他们此时正在一间农家土屋之中,屋顶低矮、光线昏暗,正如道衍所说,瓮牖绳枢,贫困异常。
可有他们几人站在这简陋的茅屋中,好似光亮聚集在一起,逼仄简陋的环境只能增加他们的高度、衬托他们的威仪。
柳娘不接这话茬儿,挥手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出去。
道衍亦挥手让自己的两个徒儿退下,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柳娘伸手做请的姿势,请道衍炕上坐,三月的山东,依然冷得紧。
“大师心志之坚,天下少有。”
柳娘坐在道衍对面,用粗陶碗给他斟上一碗茶叶沫子泼出来的陈茶,简陋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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