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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幼怜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呼吸急促。
背后有脚步声逼近。
恐惧已将浑身血液抽干殆尽,云幼怜几乎是强撑着自己扭过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一只修长的手鬼影般地突然伸来,狠狠掐住她脖子,将之从地上提起,二话不说,又重重撞向树干。
柔软的肉体与粗糙的硬树干撞在一起。
云幼怜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砸在了上面,滔天的疼痛袭来,到最后竟只留下一片木木的火辣。
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后背是血肉模糊的痛,眼前是对方因为暴怒而凸起青筋的苍白手背。
浓厚的黑气几乎将风澜剑整个狭裹住。
耳畔响起的剑啸炸开了花。
段韶风眉眼间黑雾乱窜,凭借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开了口:“——你、是、谁?”
一字一顿,如从牙缝里挤出来般艰涩。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古树上方原本悠哉晃悠着的腿忽然停了下来。
青年姿态惬意地仰卧在枝干上,淡金的日光簇拥在他身后,角度逆着光,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脸。
风起,白衣猎猎,卷起衣袂一层又一层,墨青衣摆像翩跹的黑蝴蝶。
似幻似真的阳光褪却,依稀能窥探一份那花瓣似的薄唇。
青年嘴角捎带起一丝玩味的笑刺目得很。
傅渊直接被刺地眼皮子跳了跳,最后竟是跟着笑了,只不过这个笑中,夹杂着太多咬牙切齿,痛恨入骨的意味。
他沉默良久,终是不敢确定似的冷笑出声:“……琴倚之?”
这名字一出,树上的人还没动作,薛祁剑就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如果他嘴里有水,此刻怕是早已如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什……什么,琴倚之?你……我,这,被听到了?”
这也不怪他语无伦次乱了方寸。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在背地里策划怎么谋害人家,以为天知地知他们三人知,这一刻就被第四个人知道了,偏偏还是即将成为他们“猎物”
的琴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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