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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糖讶异,却也什么都没说。
姜婳温柔笑笑:“回去,我就同姨娘说,要不我们逃出府吧。
那时恰好是春天,姨娘那年春天,身体特别好,能够下床,还能给我扎风筝姨娘觉得我在玩笑,也玩笑般问我,那日后小婳拿什么养她们呢?”
“我那时眨了眨眼,说自己可以做一个豆腐西施,只要每天多卖些豆腐,就能得些银钱。
用那些银钱,换些姨娘的药和饭菜,就够了。”
“姨娘被我逗笑了,那些年,我许久未见姨娘笑的如此开心。
姨娘笑,我也笑了起来。
可最后姨娘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别说胡话。”
姜婳轻柔笑了一瞬,对上了橘糖的眼。
“可是我没有说胡话,那时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很不喜欢。
因为读书,实在无用,甚至不能为姨娘换些药钱。
夫子教的那些书,我也不喜欢。
日常夫子打趣便道,女子多读些书,未来在夫家,能好过些。”
橘糖一怔,就听见姜婳继续说。
“可那时的我,并不在意未来的夫君是否嫌弃,自己又是否能得到夫君的喜爱。
我每日都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带姨娘离开呢,逃出府的话,要怎么养活自己和姨娘呢?”
橘糖手一顿:“所以娘子才会”
姜婳笑得很温柔:“是呀,那日随祖母出府,沿街叫卖的小贩中,我其实看见了女子。
那女子可以,我也可以,只是还未等我多想,姨娘就又病了姨娘病了,逃出府什么的,自然便算了。”
橘糖一把握住她的手,捏住的手稍微用了些力。
她眉眼坚定:“娘子,姨娘如果看见了娘子现在同公子这般美满,应当,应当也会欣慰的。
娘子,娘子勿要再伤心了。”
姜婳轻垂着眸,唇边带着些笑。
轻声应下了橘糖关心的一个又一个好。
马夫掀开车帘,橘糖先下来马车,随后小心搀扶着姜婳下了马车。
是一间酒楼。
到了外面,橘糖对着身边的侍卫一挥手,意思是不要随上来。
姜婳没有出声,这些侍卫,也只是明面上的。
自那次刺杀之后,每次她只要她出府,暗中都会有人护着。
踏入酒楼,正是日午,大厅中满是人。
姜婳许久未见过如此喧闹的场景,步子不由慢了些。
想着,她今日打扮得素净,也未带随行的侍卫,身边只有橘糖一个小丫鬟,这般,应当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步子慢些,也没什么。
可这般想法,不过一瞬,下一刻,她指尖怔了一瞬。
她似乎能感觉到——在这酒楼中,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止住脚步。
“娘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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