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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达言简意赅道:“淑妃于日前宫中失火一案牵涉甚多。”
皇后便点到即止,不再深问,倒是又说了一句:“只是后妃被废为庶人,本朝从未有过,并非臣妾想要为罪人求情,只是淑妃诞育皇子,即便自身失礼,总也得顾及皇子的颜面啊……”
噢,淑妃还有儿子呢!
怪不得会暗搓搓的掺和进去搞事。
李元达用如意抵着脸颊,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沉吟之色,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淑妃有罪,不可不加以惩处,至于皇子——那也是朕的子嗣,朕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罢了,先别急着贬斥淑妃,且叫朕好生想想吧。”
皇后见他心意未定,便不再劝,又说了些宫务之事,这才起身告辞。
……
昔日冷寂庄肃、百官禁往的诏狱,此时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以丞相严冲为首,百官一并到了诏狱门口,录下名姓之后,浩浩****往关押雍王的囚室去了。
诏狱诏狱,便是指得到皇帝授令才能查办的案子,有幸被关进来的,无一不是高官勋贵,品阶低下的官员,还没资格进来呢!
有这么一层前提在这儿,诏狱的牢房条件当然要比寻常牢狱好得多,更别说雍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李元达更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苛待弟弟,对外留下话柄。
严冲跟柳太傅一前一后来到雍王所在的囚室,瞥了一眼里头的装饰,眉头便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二话不说便退到外边去,伙同守候在外的官员开始给雍王哭丧。
雍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被关进诏狱的时候,他倒也不是不慌,只是见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却始终没有被人问罪,心也就安了,再看诏狱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想也知道是得了皇兄的吩咐。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会儿叫姓严的跟姓柳的两个老头子领着人在外边那么一哭,雍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了,再用他经历拥有上书房学历的脑袋瓜那么一想,霎时间冷汗涔涔。
这是仿效文帝杀舅的故事啊!
这两个老匹夫,是要以言辞逼他自尽!
即便他不自尽,怕也成了天下人眼里的笑话与臭虫,此后再无声名可言!
雍王且惊且怒,心头又有几重难掩的恐惧:“我乃是先帝嫡子,当今胞弟——彼辈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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