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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挪动脚步,趴在门后,看向院门的方向。
那早就没有云怀瑾的身影,云初抿着唇盯着那方向发了好一会的呆。
云怀瑾身着一袭浅绿锦袍,脚下的长靴是白锦锻面,长发用一根玉簪高高束起。
他身型修长,气质儒雅,远远走来像是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直到走近看清他眼下那颗红色小痣,才会惊觉他不是儒雅俊美的男子,而是个哥儿。
张木桥虽总见东家,但他觉得此时的东家,比以往更加的耀眼俊美。
若东家是男子,又有梦醒后的这般好性,不知得有多少女子哥儿心仪。
可惜,东家这好样貌放在哥儿里,是真的不受待见。
两个车夫跟着张木桥一起对云怀瑾躬身见礼,“小人见过东家。”
见礼后,徐老栓取下车架上放着的踏凳,在地上摆好,方便云怀瑾上马车。
云怀瑾掀起衣袍抬腿要上车,随后想起给马厩送去的那麻袋黑麦草,于是又转头问徐老栓,“那草马可爱吃?”
本来东家问话徐老栓心里是害怕紧张的,但听清问的是什么后,徐老栓紧张害怕的同时,也不难看出脸上的喜悦,“爱吃,爱吃的很哩!”
知道马爱吃空间里的黑麦草,云怀瑾点点头,“过段时间我再送点去马厩。”
想到昨天大黑和大白埋头哐哐炫草的样子,徐老栓笑的脸上褶子都加深了不少,壮着胆子一声应下了,“哎!”
张木桥听着二人的话,并没有张嘴问些什么。
在云怀瑾上马车后,他坐上了后面准备装货的板车。
乡下的路不好走,一路晃晃荡荡。
云怀瑾听着车厢因移动颠簸,传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人也跟着上下颠左右晃,颠晃的骨头都要散了。
他快忍不住要被晃吐时,马车终于停了。
徐老栓的声音透过车厢的门传进来,“东家,咱们到县城了,得下来过城门。”
云怀瑾下了马车,脚踩实地的那一瞬间,感动的差点落泪,好悬没颠死他。
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后,云怀瑾打量起县城周围。
长长的人群排着队入城,男女老少皆有,队伍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辆马车在排着队等着登记查验。
排队的除了有马车,也有牛车,驴车,小推车,但更多的还是人背着竹筐,里面装着各种东西。
大部分上面都盖着层干稻草,也有小部分是盖破布,没盖东西的云怀瑾暂时没看到。
县城的城墙不是青砖搭建,而是用土砖垒砌的城墙,高七米左右,城门嵌着一块深色石匾,上刻“丰水县”
云怀瑾这趟出来的巧,正好碰上了县衙派人修补城墙,墙根那边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往一个木桶里倒糯米粉搅拌粘合剂,准备修补城墙损坏的地方。
墙根下的人将粘合剂搅拌好,开始动手修补损坏的墙体后,入城登记的队伍也排到了云怀瑾。
大雍朝进城需登记姓名籍贯,若是籍贯地的居民进城,统一交一文入城费便可。
若不是籍贯地居民,又无举人功名在身,入城则还需要路引。
那路引是从持引人所在的官府申请发放下来,上面要写明姓名,籍贯,外貌特征,去哪做什么,途径那几个县城,带了什么东西。
以供守城的官吏查验。
这些人入城交的钱是多少,就全看他们做什么的。
若是只入城歇脚,走亲戚那就是两文。
若是做买卖,那便是十文。
云怀瑾,张木桥是本地籍贯不需要路引。
徐老栓和王大柱是死契的奴隶,原先的籍贯都不做数,只跟随主家走。
因此二人也不需要路引,四人只登记后交入城费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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