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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琢站不稳地往前跄了一步,闫承按住他肩膀,沉声道,“冷静点。”
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却猛地哑了声音,手撑在小桌边缘,“爸,我冷静不了。”
什么事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
就算被生父防仇人一样防着,就算被继母算计,就算所有人都说他心思歹毒,也能每天恣意张扬,笑着说以后要抢下清澜集团的少年,却被逼成了一个疯子?
只要想到荣璟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整整两年,闫琢的心活似被硬生生剜下一块来。
“……我之前让人查过,可能跟荣家那件案子有关,具体的不清楚。”
闫承道。
荣家四口,半年里死的死,疯的疯,到底发生过什么,怕是只有现在清醒过来的荣璟自己知道。
“不过,你要问的话,还是先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问合适。”
闫承说,“像荣璟这小孩的情况,说不定哪个点刺激到他,又会复发。”
“嗯,”
闫琢答应着,转身再次朝书房外面走去,背后的闫承皱了皱眉,“不是刚告诉你,想好了再去。”
“我不问。”
闫琢顿了顿,“我就是想看看他。”
到门口时,他又站住脚步,叫道,“爸。”
他想问闫承,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他。
但叫出口闫琢自己就明白了。
彼时他跟荣璟已经分手,闫承心疼自己的儿子,自认把人救出来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疗养院就已经是仁至义尽,又如何会告诉他。
自己不也心怀怨恨,一走就是六年,从没回来看过一眼。
此刻闫琢心里猛地对自己生出一丝恨意。
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闫琢要走,闫承到底不放心,打发了家里的司机送他。
零点过一刻,闫琢到达荣璟租房楼下,刚下车就与包裹严实明显要外出的人打了个照面。
荣璟愣了愣,“琢哥?”
“去做什么?”
闫琢朝他走过去。
“我……”
因为连续两次见面都闹得不欢而散,荣璟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
“我去买东西。”
他说。
闫琢走到荣璟面前,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来的路上他五脏六腑都疼得稀烂,但真见了人,却怕吓到他,只克制着伸手蹭了下他的脸。
“我确实该早点回来。”
“是哥的错。”
闫琢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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