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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对,郁殊逐渐松开了她,转身看去。
——穿着月白缎裙的女子站在那儿,长发凌乱耷拉在身前,本姿容秀丽的脸,此刻却苍白消瘦,手中拿着一柄金剪刀,脖颈上似乎沾了些血迹。
数月未见,苏棠没想到秦若依会变成这般模样,真的如小皇帝所说,她近况甚差。
她站在那儿,看着郁殊,声音很轻:“阿殊……”
苏棠垂眸。
她想说她也是,绝不会上两次当。
不过没必要了。
她可以不信沈寻的话,却无法忽视此刻郁殊的反应。
当她和秦若依站在一块时,那个令人作呕的词总会钻出来。
——赝品。
再未看那二人,她起身朝宫门口走去,脚步飞快。
她讨厌被选择,所以宁愿先转身。
直到宫门缓缓在身后合上,她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越过护城河,绕过官道,前方已是市集。
身后一阵马蹄哒哒声传来。
苏棠朝道边让了让。
可马蹄声、车轱辘声仍在她身边纠缠,亦步亦趋。
苏棠皱眉,刚要抬头。
马车上一人声音传来:“这次倒是惜命了?不寻死了?”
苏棠一怔,抬头看去,四方的轿窗,一人以折扇挑着轿帘,肆意的眉眼正望着她。
沈辞。
她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喂。”
沈辞皱眉。
苏棠只做未闻。
下刻手腕却被人攥住。
“本世子同你说话呢。”
苏棠顿住脚步,转头看着身后人,好一会儿突然道:“那夜去群芳楼,世子曾应下我一个条件,还作不作数?”
马车摇晃着前行。
苏棠靠着轿壁,容色怔忡看着晃动的轿帘。
沉寂的久了,对面的沈辞没了耐心,将宽袖一收,轻拍了下折扇道:“你方才说条件,想好了?”
苏棠看向他。
方才凭着心底一时意气说出那番话,而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知道郁殊的人监视她,知道在这京城,郁殊有多么只手遮天。
他可以不动声色断了沈辞的生意,那沈辞又如何会帮她呢?沈辞也在看着她。
天色昏沉如隔着一层灰霾,马车内也有几分昏暗,只能瞧见她那双本漆黑莹亮的眸子此刻呆怔着,朦朦胧胧的。
那种隐约中“阴沟里翻船”
的烦躁感又来了。
“你怎的和你父亲这般不相像?”
沈辞突然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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