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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还是一样,叫先生就好。
我早过了被你这样年纪的孩子叫做爸爸的岁数了。”
爸爸,叫起来总像小女儿在撒娇。
“那”
伊以问得小心翼翼,“可以叫父亲吗?”
王朝歌怔了一下,“没人的时候叫。”
伊以说,“父亲。”
看着王朝歌神色微变又马上说,“现在没人。”
“嗯。”
他还是应了一声。
伊以如释重负地笑了。
这样的笑让王朝歌觉得不好过,他把心里的酸涩情绪强按下去,换上笑容问,“你真的喜欢他吗?”
“啊?”
伊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嗯。”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要是那小子对你不好,就来告诉我。”
“啊?嗯,好。”
“怎么总是慢半拍的样子?”
王朝歌笑问。
“只是觉得最近好事太多了,反应不过来。”
伊以莫名笑得眼酸。
阳台外飘着一层轻薄的雨,起风的时候樱花树的叶子轻颤,雨也跟着吹进来,如烟如雾。
伊以面朝阳台跪坐着,整个人的重量落在脚后跟上,手按着膝盖,看着雨中的樱花树,渐渐的她的思绪也变成了那些细微的雨滴,轻落在树叶的纹理上。
一条一条的叶脉,如此泾渭分明各不相扰又彼此相连,就像人类的血脉。
小时候伊以把王朝歌当爷爷,后来念书了知道人和人的关系除了亲人还有很
多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和王朝歌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难怪他也没有像小学课本里的那些爷爷一样,会给孙女讲故事捕蚱蜢用狗尾草编织绿色小狗。
逐渐被生活啊社会啊上学途中的那些招牌广告教会一些事后,逐渐不自知地被植入一些概念和认知后,她明白过来王朝歌那样的存在很难用三言两语描述出来的,便开始本能地惧怕。
那个老人说实话不像一个老人,毕竟老人这样的名词总让人想到温和弱势这一类的形容,可是王朝歌的目光里总有一种盛气凌人,他不用刻意地瞪,仅仅是微微眯着眼,也能令与之对视的人孱头般地垂下头。
伊以开始想妈妈的这一位雇主会不会是黑帮老大之类,不然怎么随时身上都有一股杀气,说实话即使是作为小孩子,从小生活在长汀就把一些出人意料骇人听闻的事当做了平常,但是一旦进入学校接触到同龄人的生活,也会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一样,洞悉到生活环境的种种奇怪和不合理之处。
但这种奇异的感觉只是一种膜,虽然覆住了物体但是远远站着就会看不见,渐渐地就会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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