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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满不在乎地往屋里喊了一声:“何西,出来!
你老师来了!”
郁白能闻见这人身上淡淡的酒臭味,即使此刻的神情看上去尚算清醒,但这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已经烙在了这间屋子里。
何西的父亲等待女儿过来的时候,目光扫过郁白的面孔,语气随意道:“老师能染头发啊?你们学校管得挺松哈。”
郁白没有说话,视线直接越过中年男人的头顶,在这个到处乱糟糟的家里寻找着小女孩的身影。
首先,他的发色是天生的。
其次,他真的很不想理这个人渣。
何西的父亲又看到了他身后的三人,眼珠子转了转:“哦,不止一个老师啊,还带了个小朋友,是要去补课啊?”
同样没人理他。
蓝眼睛的老师面无表情,身材很壮的老师十分安静,矮矮的小男孩则一脸防备地瞪着他。
屋子里也没有传来女儿的回应。
一片怪异的寂静里,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叹气道:“她不知道在房间里干嘛。”
然后,他朝郁白笑了笑:“老师,我去叫她。”
说完,中年男人转身往屋里走去,脚步声懒散拖拉,在地砖上摩擦出一道道钝钝的声响。
“何西,快点出来,老师在等你。”
严璟从郁白身后探出头来,忍不住小声道:“怎么回事,他看着居然挺正——”
常字还没出口,屋里猛地响起一阵突兀的拍门声,吓了他一跳。
随之而来的,还有异常刺耳的咒骂声。
“你他妈的躲在里面干什么?”
像是在外面受了气的中年男人重重砸着女儿的房门:“现在就给我滚出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惊惶又稚嫩的声音隔着门远远传来:“……爸爸对不起!
我马上出来!”
可她父亲似乎并不解气,充满暴戾之色的目光在四周摆放混乱的物件里四处搜寻着。
下一秒,他动作熟练地操起一根晾衣杆,用它叩了叩门。
他站在门口,又笑了一声,催促道:“快点,老师该等急了。”
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里,郁白等人都有些短暂的愣怔。
小女孩的房门传来即将打开的动静,把手慢慢转动,而候在门口的父亲慢慢举起了握在手里的晾衣杆。
坚硬的长杆在粗糙的掌心里轻轻掂着,叩在门板上,发出隐约的清脆声音,仿佛随时会落在谁的身上。
袁玉行第一个反应过来。
小男孩毫不犹豫地拔腿冲过去,嘴里凶巴巴地叫着:“你小子想干什么?!”
“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打小孩——”
何西的父亲闻声本能地回头,举起的晾衣杆没来得及落下,看到那个矮矮的小男孩一脸愤怒地向自己跑过来。
房门恰好打开,才从墙里回家的小女孩何西原本满心恐惧,此刻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连眼睛都
忘了要眨。
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陌生小男孩,正像炮弹一样冲向她正拿着晾衣杆的父亲。
然后,他直直撞在了父亲的腿上,一个踉跄,向后一仰,啪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唉哟一声痛呼。
“……”
空气诡异地静止了几秒。
根本撞不动大人的小男孩捂住再次受创的脑门,盯着近在咫尺的恐怖晾衣杆,连忙往身后大声喊:“救命啊小白小谢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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