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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应该怎么解释这个孩子的存在?该死,这么反常规的事情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老人咆哮。
“教授你的血压又超过了临界点,夫人让我提醒您,降压药在右边衣服口袋。”
小男孩继续面无表情。
教授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突然,他又怒发冲冠:“你还是没有跟我们解释为什么没有时刻监控这一异常现象并在每个季度向我们汇报!”
“所以安妮·吉尔伯特已经踏上前往东方大地的飞机,这一次,她独自作为调查小组去查探我们这位新成员。”
大门突然被打开,光线接踵而至,衬托着这个开门人的身影,高大,强壮,伛偻。
何赐吃早饭的时候还在思考着如何向母亲解释发生的一切,思考的最终结果是不解释,他带着满肚子的秘密,坐上公交车。
今天是高考前最后一天,公交车上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不在少数,何赐就是其中一个。
他在寻找自己在这些年疏漏的书页,信息如同潮水一样冲进他的大脑,然后听话地待在一个角落,随时准备被调用。
车到呼家楼北楼,一个中年人被人群挤上车,而何赐身边的小白领刚好起身下车,中年人坐在了何赐身边。
“看书呢?看书好,抓紧看。”
中年人看着何赐。
何赐抬头:“哦,爸,上班去?”
中年人古铜色的脸上满是皱纹,面部肌肉微微颤抖,他看了一眼何赐,余光瞟向周围。
繁忙的马路,赶路的人流,父子就像一对蚂蚁一般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而伴水为生的老水手都知道,潮水只是虚张声势,最可怕的,是水底的暗流。
汹涌,磅礴,又无声无息。
这种感受,叫做绝望!
何冲一直把儿子送到校门口,他说明天肯定是妈妈来送,他就不出现了。
孩子高考,他总是要陪一程的。
何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爱意,在他印象中这个酒鬼父亲从军队转业回来后,每天不是抽烟酗酒就是打骂母亲,直到父母离婚分居。
甚至在他印象中,对父亲这个概念,是那么模糊。
*,也是最后一次,何冲目送孩子进了学校,上了三楼。
走进最角落的教室。
“梦涵,今天也来这么早?”
何赐坐下,对邻桌的女生说。
那是个清婉如水的女孩,乌黑的长发随性地撒开,明丽的双眸扫过一页一页地习题册,葱白的十指修长淡雅。
苏梦涵嗯了声:“习惯了。”
她继续看着书,没有第二句话。
何赐也习惯了,能跟校花做三年的邻桌,这是多少人都嫉恨不已的事情,只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屌丝,长得就那样,没家底,没成绩,没钱。
在这所学校几千人中,连个普通人都算不上。
或许是苏梦涵觉得何赐实在没有追求自己的能力,于是也没太讨厌何赐,于是接受着何赐每一句的早安,每一句的再见。
然后,别无联系。
这个学校所有对苏梦涵心有幻想的男生也把何赐当做一块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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