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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坐于主位,抬手示意裴玦也入座,说道:“他们惯了打听我的行迹,这我是知道的。
不过如今你来了,想立这个规矩也未尝不可。”
裴玦皱眉道:“规矩倒不是最紧要的。
我只是想到先前何訾之事,似乎还没有个结果。”
李梵清亦正色道:“你是指何訾是被谁收买利用?不该是长公主吗?”
这事过去了许久,她早默认幕后之人乃是李舜华,倒是未曾细究过何訾究竟是如何从临淄王府手下逃脱的。
“长公主起了算计你的心思,也是在她知道有和亲之事之后,可何訾之事事发却远在二月里。
她如何能未卜先知地救下何訾?”
裴玦忧道,“如意,看来你树敌良多啊。”
“那你会怕吗?”
裴玦扬眉,不解道:“这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的吗?”
李梵清道:“如今你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当然要问问你会不会怕了。”
“不会。”
裴玦定定看着李梵清,“那公主呢?”
李梵清笑答道:“在你回答之前是怕的,但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只是怕连累你。”
李梵清有意避过裴玦灼人的眼神,“成王败寇,若单是我一个人,我自无所谓输赢。
只如今将你牵扯进来,若我输了,连累于你,我会过意不去。”
“你不会输,自然也不会连累于我。”
他还藏了半句话未说出口,假使李梵清输了,他亦是心甘情愿被李梵清连累。
“这般笃定?连我自己都没有这样的信心。”
李梵清低笑了一声,似在自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
裴玦留心到李梵清手中动作,想到她头发未干便被自己匆匆请了来,此刻若是犯了头疼,他心中自是十分过意不去。
李梵清“嗯”
了一声,接着道:“想是吹了冷风,稍稍有些痛,我回去歇下睡上一觉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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