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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求当然被两巴掌抽了回去,如此大胆,简直十二万分的不合规矩。
也许那就是促使他成为药塔辅使的原因之一?
德拉加不知道。
他很少去想和埃米尔有关的事情。
埃米尔指了指地,“停下。”
德拉加依言勒住马,晨光微弱冰冷,冰蓝雾气如一层薄膜萦绕人周身不散,沾湿衣衫。
他看着埃米尔自顾自半走半爬地移向路边一条小道,对安布罗斯使个眼色,安布罗斯立刻仰天打出一个长长的唿哨。
很快便有铿锵蹄音惊破晨雾,如飞而来。
大队人马已经入山很深,这样的寻找实在太过费力,一边要找孩子,一边还提心吊胆提防带走他的人随时袭击——虽然萧撄城认为,这事完全是自家弟弟又犯了毛病。
但他只这样告诉了维琴秋。
维琴秋也只是随便一听,然后笑眯眯回答,“你觉得他们会面对这个事实吗?”
萧撄城叹口气,点点头,也是,比起被一个九岁大的人类孩子神不知鬼不觉避开溜掉,倒不如强悍的冤家对头上门挑衅好些——虽然被对头潜入火兰馆也是足够全部值勤人员自裁的罪名。
安布罗斯轻声说:“下面是水。”
流淌的灵魂,白骨的渊薮。
那条大河有个不错的名字:沸腾的地狱。
家里都简称地狱河,很少允许孩子去玩。
因为河水既急又猛,一不留神就被冲走,河的尽头又是巨大瀑布,直跌入山中水潭,再细水长流地淌往山下。
“他在。”
安布罗斯没问为什么,拔腿就跑,他知道埃米尔不会骗人,这也是个好处,他只有做和不做,却很少会故意捉弄人。
听水声,这里已经是地狱河的下游,他全速飞掠,几乎从草叶上滑行而过,心里暗暗念叨,“那小子可别被鱼叼走。”
身为狼林夜巡组的卓根提斯,梵比多山每一分每一寸他都摸过,区别只是很熟与不太熟,地狱河畔走马不便,河水又湍急,隔得住不少魑魅魍魉,平时连狼林也不大爱来。
一直摸到河尾,眼看都要抵达瀑布边缘,仍然没发觉半点痕迹,安布罗斯禁不住有点气,冲了背着埃米尔遥遥跟上来的德拉加大喊,“人呢?”
埃米尔笑了,“你会飞吗?”
他抬手指了指上面树枝,“那东西在那儿呢。”
安布罗斯一抬头,差点跟一双紫色小眼睛碰个正着,他抬手就抓下来,脸色一变,“这是那娃娃的蜥蜴。”
德拉加放下埃米尔,不言不语,蜥蜴可拉海发觉他存在,尾巴一摇游下安布罗斯手臂,径自向草丛深处游去。
几人紧跟着它,走了几步就发现山体向下方倾斜,不抓着蒿草已经没办法站直,一不留神滚下去,必然栽下悬崖,跟水汽粼粼的瀑布一锅烩了。
德拉加没看埃米尔,“你留在这儿。”
埃米尔微笑,“嗯。”
他果真盘膝坐下,袖子一卷,把什么塞进了怀里。
德拉加脱下长袍扔给他,和安布罗斯一起小心翼翼向倾斜成锐角的瀑布边缘靠近,越是险峻,树长得越好,这儿的枞树几乎棵棵高耸入云,像梵比多山齐刷刷的青翠睫毛。
可拉海一身银色花纹在林间筛下来的微弱阳光里不停闪烁,交通灯似的引着他们慢慢滑到一棵高树下,安布罗斯一手扶住树身,叹口气,“那孩子在哪儿?”
德拉加刚要回答,脸色忽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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