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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落嘉点头,坐在傅司年的身边,也开始雕刻木头。
有时候手臂不经意擦过一瞬,耳朵一阵发热,外面大约是夕阳要落下了,阳光斜照着进来,洒在桌子上,显得温柔眷恋。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地雕刻手里的木雕,傅司年偶尔转头看旁人,略微指点一两句,也不多讲,句子很简短,声音就像大提琴一样,清冷醇厚。
最后上色的时候,傅司年给那只小狗挑了一只明亮耀眼的明橙色,整个小狗就像一只多汁可爱的小橙子,仿佛还幽幽地散发着甘甜的滋味,中间系着一个黑色的名牌,上面用银色的原料写着:“puppy。”
两个人走出木雕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长街亮起霓虹灯,远处大屏幕上闪烁的奢侈品广告的投影倒映在傅司年的脸上。
许落嘉看着他的脸,眉眼一弯,竟是笑了出来,嘴角边晕染着两个纤巧的梨涡。
傅司年无奈地看着他,温柔地笑笑,说:“别笑我,你脸上也有。”
心思被拆穿,许落嘉的耳朵动了一下,尴尬地转过头去,哼哼唧唧地,半天没说出什么话。
然而一路走出长街,他的脑袋一直晃晃悠悠的,显得很愉快。
能够跟傅司年并肩走在一起,是在梦境里也不敢肖想的情节。
在梦里,永远都是傅司年走在前面,他只能,也支配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追寻着他的影子——他是连傅司年的影子也不敢践踏的。
两个人在长街的路口分别,道别的时候,傅司年将手里橙色的包装盒递给许落嘉,说:“给你的。”
许落嘉的瞳孔微微张大,吃惊地看着他,又低头看看盒子:“给,给我的?”
傅司年牵起许落嘉的手,将盒子放到他的手里,随后一触即离,说:“本来就是给你的。”
他笑,橘黄色的路灯落在他的侧脸上,眉眼缠眷,“忽然就很想送你一个礼物。”
说着,傅司年微微弯下腰,头侧着,看着许落嘉的眼睛,轻声道:“要拒绝吗。”
许落嘉连忙躲开脸,眼睛移开,强自镇定,笑笑说:“没有,没有…谢谢你,我很高兴。”
他也知道自己语无伦次的,耳朵尖那块都要熟透了,可是越想正常越紧张,脑海里只有傅司年若即若离的指尖,和那双摄人心魄,浅琥珀色的眼睛,以及怀里橙色的,沉甸甸的礼物。
不过是一个小木雕而已,一只手也能拿得起来把玩,可是人类一旦赋予了它某些意义,木雕就开始变得沉重,炙热,仿佛情感的具象化。
傅司年依然在笑,眼尾促狭,抬起手越过许落嘉的脑袋。
许落嘉吓得呼吸一停,下意识缩着脑袋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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