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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呆住了。
“亏得几个姨母、外祖都夸奖母亲识大体,聪慧无双,可我瞧着,您却想要把儿子绑在身边,这怎么行?”
桓越一幅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儿子这般丰神俊朗,定然是大家的,怎能母亲一人独享呢?还有父亲也是,这般冷冰冰,像个呆头鹅似的,一点也不好玩。”
“……”
谢昭有些无语。
“……”
桓凌不知该说什么好。
桓越犹自叹着气,惆怅的去了。
谢吟与谢皎相视一眼,一齐儿掩着嘴巴笑了:“越儿自小就这样,也不知道像了谁。”
冯氏不知她们在调笑谢昭,正经八百的据实相告:“反正不像阿昭,阿昭从不这般的。”
众人便把目光落在了桓凌身上,被小姨姐,小姨妹和岳父岳母这般瞧着,他素来面不改色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的发红,咕哝着不知说些什么。
大家哈哈笑了一场,气氛一时温馨惬意,转又说起别的。
桓凌早已习惯枕戈待旦的生活,此时骤然松懈下来,竟是百般的不适,这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在院中打了拳,又练习了一阵箭术,谢昭拉弓搭箭,正欲射出,桓凌却从身后揽住了谢昭的腰,左手扶着弓,右手握住谢昭捏箭的手,在她耳边道:“当年,你就是这样射出一支箭。”
手一松,箭便破空而去,正中靶子红心。
“成胸在竹的模样中满是惊艳与狠厉。”
桓凌低声道:“我还以为是何处的仙女下凡,竟有这般的气度,那箭术比起男儿来也不遑多让。
一下子,就勾去了我的魂儿。”
“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和你做一对乱世鸳鸯。”
带着点儿喟叹。
谢昭心头蓦然一动,下意识的道:“是啊,当初正想着如何求娶韩氏女,如何想得到与我结成连理。”
桓凌闻言,大笑几声,尔后道:“瞧着是个知书达理的豁达人儿,原来竟是这般的醋坛子一个,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提起这件事呢。”
谢昭斜睨着他,雍容华贵的姿态中又带了点俏皮和慵懒,像一只刚醒的猫咪,她那这白嫩却有些粗粝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天下女人,没一个不妒的。”
端的是风情万种,媚色流转,天下少有。
桓凌看的呆住了,前来求见的韩嗣也呆住了,他手握成拳抵着唇,尴尬的咳了咳,才弯腰行了个礼,禀报道:“孙易来求见王爷。”
桓凌挑眉,不着痕迹的松开谢昭,大踏步走向韩嗣,挡住了视线,道:“兄弟之间无需多礼。”
然后沉思了片刻:“孙易?是谁?”
眉眼间一片茫然。
“前朔州王的魑魅魍魉青云怨(十)韩嗣欲言又止,望着并肩携手而去的两人,终究是垂下了头,跟在他们身后一道同去了。
孙易一瞧见桓凌,便谄媚的笑着和桓凌行了礼,言语间的巴结讨好之意太过明显,他说的难受,桓凌听得也难受,便大刀阔斧的挥了挥手,道:“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孙易拿眼睛偷瞧了瞧谢昭,又觑了觑韩嗣,方才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头磕的那叫一个响啊,一边磕一边嚎叫着:“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当年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如今特来请罪,请您一定要原谅小人,您若不原谅,我便不起来。”
自从他知道桓凌成了朔州王,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总是半夜惊醒,一身的冷汗,梦见自己被马蹄踩死,梦见自己被五马分尸,梦见自己被军棍打死,各种各样的死法,应有尽有,再这样下去他就样疯了,因此,便寻了内兄的门路,找到了桓凌。
“……”
在谢昭身后的阿平有些头大的看着正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昨日才死了爹妈那般伤心的孙易,无语的紧,看来,人和人之间就是不一样的,这不就是没事找事,硬往死字上撞的吗?上位者的丢人事,岂是你想提就能提的?桓凌似笑非笑,乜斜了谢昭一眼,然后才用山路十八拐一般的语气道:“我竟不知孙郎君你得罪过我?何时何地何事得罪的?你不妨一一说来听听。”
孙易头大如斗,冷汗浆水一般往外冒着,后背已经濡湿了一大片,头触着地,一颤一颤的,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似的。
桓凌好笑的摇摇头,抿着唇压抑着笑意道:“孙郎君是桓凌的大恩人,何时得罪过?来人,快把他扶起来好好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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