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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给姚相撑场面吗?所以能来的都来了,即使他们心底里压根不想来。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姚相除了在陛下登基的时候扶持过一把,多年来,政绩上不算突出,也未能给朝廷选贤举能,反倒卖弄权术、卖官卖爵、排挤异党玩得手段频出,哪来的脸让朝廷百官给他老母贺寿。
……
乔府也收到了请柬,还是姚府的管事亲自送的,说老夫人听闻乔家四姑娘极是可人,想见见,还望当日一定要来,姚府愿备车马亲自来接。
林氏端着贤惠主母的样,硬撑到对方走,才一甩袖子回房。
“好一个愿备车马来接,威胁乔家呢?”
林氏将请帖扔在桌上,极为不满,“还听闻懿儿可人,学宫里娘娘呢?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摆谱摆的赶上天家了。”
“还定八月十六,明明八月二十六生的,非要提前十天,奔丧都没这么赶!”
若是夫家一直在京中做官,就知道林氏说的不是秘密。
姚相为人轻狂,早年就借着给老夫人办寿的由头大肆收礼,乔家也给过,年年的八月二十六去送。
没想到停办几年,摇身一变,老夫人的出生日子直接提前了十天。
林氏心里有怨,不单气姚家人的胁迫,更恨他们几个轻飘飘的字眼,就让懿儿百般委屈。
她最近帮乔昭懿问询的婚事,都被姚家和雍王一党的人出面搅和了。
难道姚家真要将乔府上下逼到绝路上不成?
她的懿儿,她千娇万宠长大的懿儿,竟只配做个人微言轻的妾?!
林氏心底哪能不怨,哪能不恨,她不明白,为什么雍王就非要咬着她的懿儿不放。
姚家自恃功高,可万物盛极必衰,若是能扶持雍王登基倒也便罢,若是不能,就是杀族之祸。
乔家无意党争,偏生被推着走,眼下竟到绝路,不与雍王结亲,便是结仇。
难道真的要结交太子?
林氏心凉透了。
乔昭懿倒是心大,听见消息也没觉得怎样,反过来安慰家里,“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管他刀山火海,去会会便是,光天化日的,姚家还敢对我做什么不成?”
主要是担心也没用,还不如想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氏:“……”
她要是心宽到和自己女儿一样就好了。
不过乔昭懿说的也在理,林乔二家在京中都有旧交,宴席上有不少林氏的妯娌姐妹,到时把乔昭懿团团围住就是了。
姚家还敢抢人不成?
宴席当天,林氏备好车马和提前准备好用来贺寿的印章,印章是前朝书画名家留下的,东西称不上贵重但难得,用来送礼正合适,不出挑也无过错。
乔昭懿和乔昭兰都在,乔昭懿打扮简单,一身桃粉色百迭裙配同色系的全缘褙子。
料子是京里时兴的,上绣铃兰,门襟处则是一抹亮眼的翠绿,缀在上面,添了抹鲜活。
是贵府姑娘的常见装扮,乔昭懿穿完,怕到时被挑剔不够隆重,又找来宫里赏的珠钗戴在头上,这才匆匆赶去偏门,踩着凳子走上马车。
乔昭兰爱热闹的,今天都不想去,执着个装样子的圆扇挡在脸前,和乔昭懿耳语:“我跟你讲,绝对是鸿门宴。”
她穿得也素净,色浅,放在人群里丝毫不打眼。
乔昭懿叹气:“那也得去啊,人家是宰相,咱爹又不是,虽然我也想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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