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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社会隔离数年的我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浸泡在漫长的浑噩与麻木中,我甚至体会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常常厌恶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想着要不结束一切算了,但我又是十分幸运的,有小部分的人与事物留住了我。
“我很喜欢凉子。
照理来说,她和我的关系应该很亲密才对。”
感受到来自湖边湿气的寒冷,我下意识地贴近了靠向铃屋的一侧,试图从他的身躯上攫取温度,脑内仍旧理智地剖析着当年的种种,“很可惜,我与她并不在一个世界里,即使我们离得很近,我好像也完全不了解她——现在也一样,凉子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凉子与我更像是教导者与被教导者的关系,她教会我的言行举止、道德界限、人格习惯近乎刻入了骨髓。
一旦教学结束,我们的关系也逐渐疏远了。
我感激她,喜爱她,依赖她,也总是在追逐仰视她。
“十分巧合的是,在我治病期间,曾经所处那个孤儿院被喰种屠杀了,当时顺着户籍档案找到我的搜查官给了凉子两个选择,一是由凉子来收养我,二是让我前往收容所。”
“她没有选择收养你?”
“不是,凉子没有做出选择,她交给我来选。”
我轻声说,“我选择了后者,因此我来到了收容所。”
凉子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坚定地选择我,我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同样没有坚定地选择她。
即便我的人生与之单方面地骨肉相连,随意动一动便有无法避免的撕裂,我仍旧懦弱,麻木逃避地选择承受这种一劳永逸的伤痛。
我的理想是能和凉子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也以为我们会拥有未知标准的、不可量化的时间与未来,但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的,这种理想本身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再后来呢。”
我状似无意地瞟向铃屋,“后来我遇见了你。”
故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终结了。
为自己过去划上句号的那一瞬,我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感受,仿佛飘浮在湖面中央,没有疼痛,没有空虚,只有无尽的平和与宁静。
就好像雨停下后,湖面仍旧平滑如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出现过的波纹或者涟漪。
铃屋无声地聆听我阐述自己的经历,但在我说完最后几个字时,面前这张总是从心所欲,充斥锐气,鬼马灵动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股空荡的迷惘。
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看向挂在树枝上被开膛破肚的小猫的表情。
“所以真子变成了这样。”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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