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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等他停下了细微的动作,静静地伏在脖颈处,我才颤抖着从绵延的恍惚中回过神,思索他前几句话语的含义。
是、还像是虐恋情深小说里的情节。
除此以外,在生物学角度看来,螳螂与部分蜘蛛也会吃掉自己的配偶。
人是高等动物,但我并不认为这种与低等动物相似的行为被艺术赋能后有多么浪漫,本质而言就是残忍而无情的自然规律。
“普通人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我这么说着,偏头,伸手。
曲起的指节穿过他黏在额上的发丝,眼下这双放空的瞳孔是深邃的色泽,犹如藏血的玉,随着我说出的词句一丝一丝明亮起来,“我更希望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工作、恋爱、平淡地度过一生。”
“最后变成老爷爷老奶奶?”
铃屋突然温吞地笑起来,“也不错呢,就是不知道我们七八十岁变成什么样呢——无所谓啦,和真子在一起就好——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我再一次安抚他:“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
我的恋人最近状态似乎不太正常。
如同陷入了惶恐不安的饥渴症状,铃屋发出的每一句疑问都在暗暗渴求我的保证,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倾向。
他越发粘人,粘稠深厚的爱意如同延展的黑泥,每时每刻都在紧紧包裹向我。
我询问过他原因,但不是被巧妙地回避,就是矢口否认说什么事也没有。
上一次他出现这样的状态,还是在某次搜查后住院,向我隐瞒了伤情。
类似于猫会舔舐自己的伤口,铃屋也会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
他的隐瞒并不算刻意,只是在我问起有没有受伤时会下意识地否决,浅笑着说没有。
我知晓他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拙劣的谎言、刻意的神态往往很容易被揭穿。
我好歹也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即便出发点是善意的,可惜作为被隐瞒者,我认为这是一个坏习惯。
就像是铃屋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很难以以痛楚来判断身体的状态,普通人层面上的伤楚对他来说不值一晒;同理,也许他并不是刻意拒绝告知我低沉心情的原因,潜意识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掉在地板上的沙粒,慢慢的会积累成沙堆,顶部日渐狭窄,在某个节点,一粒沙就会引发崩塌;每个泡沫都会破裂,但它们何时达到临界点总是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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