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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沂源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问,就好像这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出游,而周瞭只是在他身边小睡了一会儿。
周瞭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段沂源附在他耳边说话时候的森冷气息,不由后背一凉。
他看了看车窗外,是在高速路上。
“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我的家乡。”
周瞭扭回头看段沂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小时候一直生活在乡下,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想回去看看。”
周瞭蹙了蹙眉,他是真的看不懂了,两人在酒店房间里几乎要造成凶杀案的搏斗,就像是从未发生过,段沂源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周瞭稳了稳神。
“你是想在坐牢之前再去看一看你爷爷奶奶?”
周瞭轻笑道。
“他们已经过世了。”
“……段沂源,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太心急了。”
段沂源一边控制着方向盘管,扭头瞟了他一眼,“你一醒过来就开始观察环境,观察我,你不先关注一下你自己吗?”
周瞭神情一滞,而后充满恐惧地发现,他浑身无力,之前被段沂源掰脱臼的手臂已经接上去了,但是手臂只能勉强抬起一半。
“我给你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你如果安安分分的,下一剂的注射量我可以减轻一些。”
周瞭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舒服些的位置,然后把视线放到高速划过的窗外景物。
比起咒骂这个疯子,他应该省点力气来判断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周瞭一动不动,眼都不眨。
刚刚路边掠过去一个路标,但是上面的地名周瞭完全不认识,他推测着自己昏过去了多长时间,现在应该是早晨,根据饥饿程度来看,他应该是昏过去了一个晚上。
如果目的地一天内就能到,那么段沂源有可能不会停车,他一定已经做足了补给,但是如果到达了目的地,周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的机会很可能只有这段路上的时间。
段沂源见周瞭不说话,就自顾自开口道:“你还记得这个挂饰吗?你高中那会儿,挂在书包上的。”
周瞭看了一眼那个在后视镜上晃来晃去的小玩意儿,东西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了,确实眼熟,他稍微想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段沂源接着说:“有一次你把书包落在我那,我第二天给你送回去了,想着你那么粗心,大概也不会发现书包上少了个挂饰吧,果然,你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于是我就把这个继续留着了,我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个小女生一样,偷心上人的东西,然后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每天晚上都拿出来看一看。”
“别说什么小女生,你应该一早意识得到,你就是个变态。”
“是吗,大概吧,我也知道我自己不正常。”
周瞭笑了一下:“而且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是我珍惜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粗心?我想起来了,这个是班上的女同学硬要挂在我书包上的,我一直很厌烦。”
段沂源没有说话,周瞭看到他的额角暴起青筋,然后段沂源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巨大的鸣笛声吓了周瞭一跳。
“周瞭,你还是睡着比较可爱。”
周瞭意识到不对,正在这个时候,段沂源打了一把方向盘,从高速路上的一个路口拐了下去,周瞭远远看到了一个残破的收费站和地名标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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