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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月在一旁悄悄皱起眉,一张和气的脸便是冒出了几丝乌黑的怨气。
待知会的宫人一走,便是转过头来同她道,“定是大公主派的人,说不定就想见娘娘出丑!
娘娘,要不然咱们就称病不去了?”
伏魔宫里的人不欢迎长清,这点朦月早都瞧了出来。
不过她心里却不怎么在意。
因为在朦月看来,以他们娘娘的出身,若是很得君上的宠,其实是件格外需防备的事。
谁都知道,在雾月神宫,除了君上,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便是公主。
前些年宫里有些传闻,说云翘公主喜欢君上,当时君上还是太子,云翘公主便想请老神君赐婚。
——公主和君上名义上是兄妹,可实则并没有血缘关系。
以雾月的风气,说不定云翘公主改个封号便能嫁君上为妻,往后自然也过的是逍遥日子。
可此事老神君思量了几次,大约是神族此前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到底还是作罢了。
因此,公主没能嫁给神君,对于神君所娶的人,想必自然怀有几分怨怼之气。
那位白榛夫人有一个做武将的爹,腰杆挺得直,自不怕被人打脸。
然而长清这样的来历,当是能避就避着好。
朦月这般说,却见长清脸上若有所思。
“既派人来请我,我称病也不过是躲一次躲不了二次罢了。
去,自是要去的。”
长清记得当年自己也如朦月这般想,只不过她想得到底浅了些。
这阖宫之中,看不惯她的人不止是一个云翘,叶岚的新纳的夫人,也很是对她有心。
其实长清几个月也不见得能见叶岚一回,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看她如眼中钉。
现在想来,终归是她便是个活生生的软柿子,旁人不论好奇心起,还是有心发威,都只拣她这个软柿子揉捏一番罢了。
那次,便是宫宴之后她着了道,提心吊胆地去了梓兰宫,结果被彻底伤死了心,从此再也不肖想叶岚。
这回她心头已知所有前因,倒是不怕被伤一回心,只若是谁想看她好戏,就别怪她的拳头不长眼了。
长清去赴了宫宴。
宫宴的前半段,她没向旁边偏头看一眼。
寻常时候见不到,这时候,少不得是个机会。
她那时还心里紧张地瞧了叶岚一眼,看他神情漠然目视前方,一副没心思跟自己搭话的意思。
心里便是像是被谁掐了一下,酸涩得没话说。
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在她是个凡人的时候,她是爱过叶岚的。
或者说,她的内心隐隐有一种期盼。
曾经希望叶岚会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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