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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甩了下帕子,脸上堆满笑,“我给你们报喜来啦!”
她打量院里的几个孩子,“天大的喜事。”
陆氏和许氏立刻换上笑脸,将人请进屋。
陆氏让夏花端茶倒水。
张希瑶给拿了些红糖,放进去。
媒婆看到是红糖水,那双小眼都弯起来。
孩子们都站在门口,看热闹。
陆氏直接将人哄出家门,只有张希瑶被她放进来。
媒婆喝完一碗水,轻了轻嗓子就开唱,“张家大嫂,你们家有福啦。
我代表徐家给你家夏花说亲。
他家老大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子嗣旺盛,与你家夏花正是郎才女貌,将来成婚,一定能成为佳偶。”
这一长串的四个字让陆氏都听傻眼了,许氏就稳多了,她不会被这点好话糊弄,就追问,“哪个村子的徐家?”
媒婆笑成一朵花,“还能有哪个徐家?当然是咱们许家村的徐家,徐兴旺的长子,徐大牛。”
话音刚落,陆氏刚刚还晕呼的脑子瞬间恢複清明,她拔高音调,“徐家?”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徐家?他们家也配!
什麽东西!
陆氏腾地站起来,就要开骂,被许氏拦住,沖大嫂使眼色,见大嫂还在挣扎,根本不听,她忙趴在大嫂耳边小声劝,“咱们可不能得罪媒婆,这麽多孩子都等着说亲呢。”
陆氏憋屈地坐回椅子里。
许氏沖媒婆一拱手,“我大嫂干活太累了。
坐不住,让她直直腿。
你继续说。”
媒婆最擅长察言观色,哪里看不出陆氏在生气,她是个人精,见对方不打算跟她对着干,就当作不知道,笑着点点头,“理解!
我们都是乡下泥腿子,你家都沦到当佃户的地步了,估计也不会嫌弃徐家有五十亩好田的殷实人家。”
许氏就不乐意听了,“我家有四十二亩地。”
“是!
但你那地是新开出来的,荒地有産出吗?那点産出还不够交税的。”
媒婆也是直往人心窝戳,“再说了,就算有産出,你们会让夏花带走吗?”
许氏还真没法保证公中会给夏花多少嫁妆,但她不容易让人糊弄,反过来问媒婆,“不知徐家给多少彩礼?”
媒婆伸出一根手指,“别家都是给五贯聘礼,但徐家不一样,人家大方,给了十贯聘礼,徐家也知晓你家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也不指望你们给多少陪嫁。
让夏花把聘礼全部带回来就行了。”
这话说得好听,十两聘银看似很多,但是嫁过去后,等夏花生了孩子,他们就可以找个理由把聘礼要回去。
其实就等于一分钱没出,他们家白白得个可以干活,又可以生孩子的女人嘛。
这算盘珠子都快绷到她脸了,张希瑶不知道徐大牛是谁,但她只媒婆短短几句话,就觉得这徐家不是一门好亲。
陆氏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许氏面色如常,笑道,“夏花的婚事得告诉我公爹和婆母。
我们可做不了主。
这样吧,三天后,我们给你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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