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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张麒眼神缥缈,似是“兇手”
这二字太过沉重,使得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惧色,他紧张且后怕地吞咽着口水,苍白又无力地辩解道,“何首文并非是胆小之人,我用呜咽声也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我不知道他我没想那麽多,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收敛一点儿。”
张麒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离了一会儿,最后落在江瑟瑟身上,他紧抿着干裂的嘴唇,眸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他几欲张口,却终究是没能说出“相信我”
三个字。
“我相信你没有要置何首文于死地的想法。”
江瑟瑟忽然道。
张麒哀伤的神色慢慢舒展开来,他松了口气后询问道:“那像我这般,会受到什麽样的惩罚?是要被关几年还是流放至关外?”
“倒也没有那麽严重。”
裴霁舟道,“或许你可以试着寻求何首文的原谅,那样的话处罚会轻一些。”
张麒的神色忽地垮了下来,他不甘地攥起双拳,恨恨道:“给他道歉?那比直接杀了我还难受。
君子死节,一人做事一人当,判我流放也好,淩迟也罢,我都认了。
但要让我给何首文道歉,绝无可能!”
江瑟瑟和裴霁舟听了直摇头,而费平则直接回呛道:“还君子死节,现在又自诩为君子了?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看着都挺知书识礼的,可实际上不是逛花楼就是充霸王,要麽哭啼得没个男儿样,要麽为了保全自己出卖朋友。
你们哪儿还有一丁点儿君子气概?”
张麒无言辩驳,羞愧地低下了头。
裴霁舟抄着手看了一会儿,随即对费平道:“此案既已查清楚,之后的事由费参军向府尹回禀即可。
依本王看,张麒是初犯,且非故意谋杀,造成的后果也不算严重,也就没有上报刑部的必要了。”
费平顿了一瞬,朝裴霁舟躬身行礼,“下官遵命。”
裴霁舟又朝江瑟瑟看去,后者缄默不言,两人静立片刻后相继离开。
“何首文掉河里的原因是找到了。”
出了门,江瑟瑟思忖片刻后道,“可还不知道他们听到的奇怪声响是怎麽来的。”
“你觉得那声音是什麽?”
裴霁舟放缓了脚步,微微侧头看着江瑟瑟的头顶。
江瑟瑟摇头,“完全没有头绪。
若说是风声吧,又不可能只在那一处响。”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裴霁舟道。
“哦?”
江瑟瑟忙擡起头,“王爷有何见解?”
裴霁舟目视前方,扬起唇角,“曲江亭一面临水,一面临路,风从两侧夹击而过,萦绕在亭中形成旋涡,便有可能发出呼啸声。
他们听到的,或许就是这声音。”
虽然裴霁舟说的很有道理,可江瑟瑟却觉得此事绝不是如此简单。
她歪着头想了片刻,忽想起个细节来,于是问裴霁舟:“那他们看到的火光又作何解释?”
裴霁舟一怔,又道:“我只是就你所说的‘风声不会只在一处响’作解释,并没有说他们听到的就是风声。”
江瑟瑟亦被裴霁舟的逻辑唬得一愣,忽而又笑开了。
“你很想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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