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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半辈子过去了,他倒是真坚持下来。”
房东太太的手小心地抚过花瓣,像是看见那个尚且稚嫩的男人带着几分慌乱,连单膝跪哪条腿都急忘了,就直愣愣杵在面前,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和心爱的人求一个机会。
宋锦溪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像个粗犷大汉的房东会有这样细腻的一面。
宋锦溪看着玫瑰思绪跑远,玫瑰有点俗,要是他会送什么呢?向日葵还是风信子,听大姐说最近郁金香也挺火……算了,还是红玫瑰吧,俗就俗了点,他会喜欢的。
但他们之间就没有过一束正儿八经的花,不知道他收到花会是什么表情,也会像房东太太那样吗?温柔中藏不住的欢欣,宋锦溪想起来那双眼睛,映着一夜的焰火的眼睛。
不过这都与宋锦溪无关了,他现在给谁送花,又或者是谁在给他送花,宋锦溪都不得而知了。
这人像一个执念下不消散的亡魂,寄生在每一段回忆中,因为一些小事随机触发,日夜缠绕着他,不得挣扎。
等到街上的彩带挂起来,彩灯亮起来,巨型的圣诞树出现在商场中心,圣诞节便来了,过不了几天元旦紧随其后,能热热闹闹上好一段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宋锦溪感冒了,低烧,因为前一晚大半夜惊醒,发觉外面正在飘雪,爬起来一个人看了半宿,第二天果不其然地烧得神志不清。
人昏昏沉沉的,歪歪依靠在角落,看房东太太忙碌。
房东太太早先挂念地过问了一句,得到了他自己可以的回复,就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房东则出门采办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他们俩有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带着拖家带口地全都赶来了,小孩子尖细地叫着笑着,吵得宋锦溪头突突疼,上楼回房间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摸不准白天黑夜,拉上窗帘的房间一片昏暗,他摁开手机看了眼,是晚上,并且挺晚了。
软着手脚起身,喝杯水,下楼去找点吃的。
楼下静悄悄的,他扶着墙慢慢往下走,突然一阵抽水声,惊得他一哆嗦,差点又崴了脚。
是房东半夜起夜,他看见宋锦溪,给他指了指剩下没吃完的食物,本打算直接回房间,瞥见了宋锦溪烧红的脸,脚下不稳的步伐。
心下暗叹一声,让他测个体温,自己帮他热了一下食物,去给他找药。
宋锦溪尝了两口,发烧让他食不下咽,反而有点反胃,脑子可能烧坏了哪,显得格外脆弱,叉子在食物间戳来戳去,“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
“感觉得到,好像没之前那样——”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直觉般的念头。
房东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低垂着眼睫,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她没有……好吧,她只是对你有点不满。”
房东把药盒在放在桌上,“她一直认为爱情是神圣的,但她觉得你在戏弄爱情,所以有些不满。”
“戏弄……爱情?”
“我们碰见过几次你在见不同的女士,氛围大同小异,你们管这个叫什么,相亲?但是你又心不在焉的,回来后从未提及过任何一位女士,像是应付一份并不喜欢的工作。”
“我只是不喜欢这些类型。”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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