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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小室里响起几道“嘬嘬”
声,却是半点暧-昧与旖-旎的情绪都没有。
陆九霄吻得有点重,沈时葶仰头轻轻回应。
分开时,陆九霄贴着她的唇,两个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他指腹摩挲了下她的眼尾。
他唇角倏地勾起,语调微微上扬道:“我夫人怎的这么好看,你这眼睛、鼻子、嘴巴,都怎么长的?”
沈时葶胸口一震,方才没哭,现下倒是被他弄哭了——陆九霄领军出征瞿都的消息很快便满朝皆知。
诸位朝臣倒没有不同意的,毕竟这种要命的累活,谁也不想摊到自己身上,只动动嘴皮子道:“西瀛简直欺人太甚!
役都城不够,竟还打起了瞿都的主意?咱们瞿都可是有骊国最大的矿山,他们简直痴心妄想!”
“可不是,陆都尉与许将军此次出行,定能护我瞿都太平。”
“还盼两位抵御外敌,尽早班师回朝啊。”
陆九霄与许驰琰对视一眼,抵御西瀛是真,但进攻西瀛也是真。
不过这些老臣是不会同意骊国攻城,毕竟这战事一旦打下去,要人,要粮,最重要还是要钱。
首先二月初六,大军抵达瞿都。
宣武帝在位时整个骊国武将凋零,户部给边境拨下的钱粮少而又少,长久以来,士气低迷,莫说镇守瞿都的兵,就连镇守瞿都的魏均都是个懒散将领。
上次西瀛攻城恰好有许驰琰在,而这回没了许驰琰,整个瞿都灰头土脸,连连败退。
而眼下,瞿都的兵已退到昌蓝关,再退,就要退出整个瞿都了。
自陆九霄进城以来,街巷阡陌,各处是头破血流、无人看顾的士兵,以及沿街乞讨的难民。
陆九霄拧眉顿住,眼前的一幕似跟六年前的役都有所重叠。
许驰琰看他一眼,道:“战时的边境素来如此。”
话落,不远处的棚子“哐”
地一声倒下。
只见两名头戴武弁,身着赤色短襦,腰束革带,持砍刀的士兵正拽着一蓝衣妇人,妇人头发凌乱,死死抱着梁柱,而她身侧还有个嗷嗷啼哭的男童。
士兵扬声骂了几句脏话,道:“臭娘们,非让老子来硬的!”
周遭之人纷纷避开低下头,生怕累及自身,就连许驰琰都见怪不怪。
陆九霄看他,他抿唇解释道:“军都是五大粗的男人,军妓少,大多都是供给上层将领,底层这些士兵沾不到甜头,加之瞿都慌乱数年,这种强抢民女之事,早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朝廷要守的是瞿都的矿山,而非瞿都的百姓,没人会将他们的贱命当命。
陆九霄眸色沉了下来。
饶是混迹了五年花街柳巷,也从未听过哪家秦楼楚馆强抢民女的,还是个有孩子的妇人。
他喉结微滚,眼底浮现出一股浓浓的嫌恶,那是一种世家公子骨子里难掩的清傲。
许驰琰见他要上前,抬剑挡了一下他,“这种事整个瞿都见怪不怪,你管得了这桩,管不了所有,只有战事平,朝廷彻底整肃瞿都,此事才能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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