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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瞬间闪过寒光,原本覆在程雁书额头试他温度的手倏而一抬,一道淡青色弧光锋利地划向明显不属于程雁书的躯体位置,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薄被被直直劈成两段,薛明光捂着被弧光重重击打的臀部,哀嚎着从碎裂成两边的薄被里窜了出来。
被中细絮被薛明光的动作抖得纷扬,扬上床梁顶,又飘摇落下,一如程雁书初来那天的梨花雪。
韩知竹也正如那日一般,眉眼间带着清冷凛冽,不发一言地看着程雁书和薛明光。
冷肃的视线里没有任何可以解读的情绪,手却紧握起来,好看的指节被扣在了掌心,只露出手背上随着手轻轻抖动的青色筋络。
薛明光依然捂着臀靠在床尾嚎叫,程雁书听着那哀嚎,感受着自己此刻完全是被对自己还没什么感情度的大师兄“捉奸在床”
的绝望,恨恨地甩开身上那半截残落的薄被。
韩知竹依旧不发一言,视线掠过程雁书被扯开了几分的衣领里露出的锁骨。
过了片刻,他一甩衣袖,转身便欲走。
程雁书猛地坐了起来,慌不择路地一把拉住韩知竹的手腕,苦兮兮地说:“大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是清白的!”
“我难道不清白?!”
薛明光终于放开了捂住臀部的手,苦着脸也跟着解释,“韩师兄,真的是误会,我以为是我三叔来抓我了,所以事急从权就借雁书做了个幌子想躲起来,你大人大量,别计较啊!”
韩知竹回转身,冷肃视线在薛明光脸上一扫,又落在仰着头咬着唇持续着苦兮兮又小心翼翼看自己的程雁书脸上。
似乎犹豫了一瞬,他的视线又更冷了。
抬手挥开程雁书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再一扬袖子,床头的瓷枕碰撞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
一根拇指粗细的细棍落入眼中,程雁书的脸色灰败了下去。
“从今天起,每天的早中晚饭改为只有中饭,待铁杵磋磨成针,才允恢复正常饮食。”
韩知竹执罚时毫无转圜的冰冷声音落下,程雁书抬起被韩知竹拂开的手,拾起那根铁杵。
他抬眼,看向韩知竹的眼神里,可怜兮兮小心翼翼全都成了让韩知竹心里倏然一空的倔强和落寞。
他轻轻说:“大师兄,你不信我。”
韩知竹转了身,抿了抿唇,不再答话,抬脚出了纱帘外,向门外而去。
他甚至还带上了门。
薛明光向床尾又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看脸色异常灰败的程雁书,想了又想,终于压低声音开了口:“那个……铁杵磨成针,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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