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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言栀呼吸微滞,不由自主跟上那人,手心隐隐沁出汗水。
是他吗?会是他吗?见到他我该说什麽?言栀不由攥拳。
南北茶肆各有不同,此处却更似酒楼,方迈入其间便烈酒浓郁,辛辣刺鼻,台上跳着言栀未曾见过的舞,可他心思不在于此。
“公子,请。”
门被吱呀推开,侍者退出雅间,一人临窗而立,玄色披风垂地,同他一般的身量。
“你”
“你来了?”
她回身,摘下披风,示意言栀身前落座,“我早就听闻你离开裕都,要四处云游,不曾想还是来了邕州。”
不是他。
又怎会是他?
言栀面上僵硬,瞬息理清心绪,轻笑一声好似浑不在意,“就连公主也知道了,我当这是一桩小事,旁人不会在乎。”
魏阶却道:“是无足轻重,也是你入朔北后探子发现我才知晓,事关于你,我自然多关注些。”
桌上美酒菜肴,魏阶夹起鱼脍送入言栀碗中,道:“这是从池照运来的,你尝尝味道,若是不对,我让厨子们改良。”
言栀总是要做番样子,送入口中细细咀嚼,道:“虽有细微不同,但在朔北,此番或许更合百姓口味。
这是殿下的産业?”
“刚盘下来不久,邕州初立公主府,总不能全靠着食邑俸禄过活,也好有个地方与你叙旧。”
魏阶补充道。
未等言栀回应,魏阶便再度开口,开门见山道:“寻你来此,其实还有一桩事想询问公子,我想问问尘笑近况,她在朝中孤立无援,我实在是”
言栀闻言不由拢手,在袖下揉拧双手,沉吟道:“洛姐姐官拜丞相,谁敢欺她?我只与她匆匆一面,未来得及告别,但见她神采依旧,想必应付朝廷还是游刃有余。”
魏阶一时无言,窗外忽地卷起朔风,嘈杂呼啸,吹合上了窗,待呼啸声过,魏阶再度开口:“邕州就是风大,轻易卷走几条人命不在话下。”
“她会给殿下来信的,殿下的信也能入她手中的。”
言栀道,“从前我只觉得裕都到朔北太远太远,自从那次邕州一别,方知快马加鞭,也并非难事。”
十几日的路程,言栀缓缓而行,愣是行了几月,怕走快了,亦怕走慢。
“不如就在此停下,邕州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魏阶拍拍他的肩头。
言栀却摇首道:“殿下可否帮我一忙?如今天寒地冻,我不能再带软酪北上,貍奴娇气,受不住风霜雪寒。
等有朝一日我寻到落脚之处,等春暖了,便来将它带走。”
“你还要北上?去找呼延臻,还是去找江潜?”
魏阶蹙眉。
言栀默不作声。
“江潜已死,莫要再去。”
魏阶垂眸道。
“死没死也等见到再说,若他曝尸荒野,我还得将他埋了。”
言栀平平道,随即对魏阶展颜:“若是在那一战后杳无音讯的是殿下,想必洛姐姐早就辞官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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