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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此时面对言栀却是一副恭敬模样,道:“言公子先在此等候片刻,想必陛下召见谢尚书,聊完公事,便会宣公子相谈。”
“冯大人,可知陛下为何召见我?言栀生来愚笨,恐是惹了盛怒?”
言栀目光清澈,却是假意示好。
他的询问在冯诠眼中不过是一句废话,言栀佯装出的清澈底下那原原本本的模样,也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冯诠好声好气道:“言公子折煞老奴,陛下的心思其实我这做奴才的可以猜测的?不过老奴其他不知,只知道一点。”
“哪一点?”
言栀见他也是个道行颇深的老猢狲,也懒与他推脱,直接开口问道。
冯诠微微一笑:“陛下与言公子必将一见,只不过之前是时机未到罢了。”
魏煦昭知道自己下凡的事?这是言栀,恐怕是江潜也不知道的事,言栀微微颔首,冯诠便从边门回到殿中,留他一人在外。
这事情他并非从未怀疑,只不过有所猜测,江潜与魏籍于中秋宫宴中前后离去,魏煦昭老谋深算岂会无所猜疑,况且私设祭坛如此大事,言栀是不相信他如此多疑秉性,就不会在太子东宫中安插任何眼线。
但他如此行为,目的何在?
而同样在推测皇帝心思的还有跪在大殿上的谢闻枝。
他叩拜圣上后一直立于大殿之中,魏煦昭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
“陛下唤臣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谢闻枝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所困。
魏煦昭手头的动作并未停止,他并未擡头看他,而是漫不经心道:“爱卿以为,今日之事可有什麽蹊跷之处?”
谢闻枝闻言“噗通”
一声跪下:“陛下,臣岂敢妄议。”
“你不知便是最好。”
魏煦昭合上了手中奏章,他迈下台阶,走到了谢闻枝的跟前将他扶了起来,笑道:“但谢卿自小便生了一颗玲珑心,对外总有个说法。”
皇帝既然如此开口,便是逼他有所想,既要充聋做哑,又要合乎情理。
今日与大殿之上将谢、言二人唤至御书房,目的就为了让群臣知道自己的重视,若是过了今日裕都便産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那与他谢闻枝是最脱不了干系的。
宠臣为祸作乱,便是自己被拖下水的目的,魏煦昭给自己留的退路托词。
“既然陛下让臣说出心中想法,那臣也不吐不快。”
“嗯,说吧。”
魏煦昭双手叉着腰,点头肯定。
“今日祭祀时所挑起轩然大波的不过是一小小的梅花簪,微臣有罪,谢疏林说这金簪是一位花魁的贴身之物,冒犯了长公主,多有得罪,但这也不过是背后之人借他的口,将祸水引出罢了,此人意在洛侍郎,亦或是使陛下与公主离心”
“继续说。”
魏煦昭道,他之所以成为宠臣也情有可原,魏煦昭所想,谢闻枝必得之。
“但此人却不想太子殿下会替长公主殿下辩护,但与其说是长公主,不如说是洛侍郎。”
皇帝面无表情,肯定道:“洛尘笑与魏阶是过命的交情,二人同为女子,要想站稳脚跟,就不得不绑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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