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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时王店长把海鲜面端上来,孔叔说我们边吃边聊。
拿了四个碗分盛了,苏明明喝一口面汤,吃一筷子面,睁大眼睛说太好吃了,又鲜又香。
撞一下章弦辉说:“回家我们做这个。”
章弦辉说好,这个简单。
对沈芳契说:“明明真好养活,有粥吃粥,有面吃面。”
孔叔也说这个简单,材料新鲜就行。
沈芳契和苏明明都笑。
明明说,听上去很好糊弄的样子。
苏明明问孔叔,是退了休来这里开店的吗?孔叔吃完面,说:“我十六岁去饭店学徒,十八岁从墩子做起,到二十一岁当二厨,二十五岁做大厨,三十六岁被‘望湖楼’聘请为总厨,在厨房干了一辈子,到六十五岁退休,算起来整整五十年都在厨房这二十平方内活动。”
苏明明和章弦辉感叹一声。
孔叔说:“我没过结婚,没有过女人,更没有子女,也就没什么花销。
厨房里又是火又是煤气又是热油,平时不敢大意,抽烟喝酒就都不爱好。
住饭店分配的宿舍,穿厨师服,吃饭更不用花钱。
偶尔去四季青买两身内衣外裤,同样的衣服一买就是十件,一穿就是二十年。
我五十年的薪水就没怎么花,年轻时就想,以后退休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安度晚年,无聊了就出海钓鱼消磨时间。
我把杭州城里的那间房子卖了,来这里买了一间别墅,五十年的积蓄买了一艘船,天天出海钓鱼,谁知钓的鱼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放在冰箱里冻成坨了。”
明明他们听了都笑,说鱼多了也成灾。
沈芳契说,那就晒咸鲞鱼。
孔叔又说:“还有啊,这一辈子做惯了事的人,闲下来就发愁,一整天在船上,找不到一个人说话。
只好和老邻居们联系上,请他们来玩。
人家也有家庭有子女,谁肯天天陪我这孤老头子啊。
这不,请你妈妈请了几年,今年终于肯来了,又叫了几个当年的同学,我这里才能热闹几天,我当然在家陪你们了。”
沈芳契说倒是我的功劳了。
孔叔点点头说是,“只是这里又不是我的原籍,又不是我的故乡,没有一个朋友,钓鱼也不好玩了,就顶了这家餐厅来做。
我原以为很简单,我都在这行干了五十年了,会搞不定一间小餐厅?谁知隔山如隔山,我能做菜,但不会做帐,请个店长管管后厨,别的事情还得自己来。
昨天明明侄女说的金大银二的事情,我不是没担心过,一辈子的节余,可别栽在这里。
明明侄女,你说是吧?”
明明点点头。
“你妈妈……”
孔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沈芳契嗔道:“好好的说你的生意,怎么扯上我了。”
孔叔不理她的打岔,对明明和章弦辉说:“我的心意,你们想必看出来了?我一辈子没有找过女人,想晚年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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