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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仁是他的铁哥们,跟他同岁,长相虽一般,但身材魁梧,成家多年,儿子都十一岁了,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老李从警多年,已经混到了首席法医的地位,而自己则在文物中摸爬滚打,也混到了研究所教授的地位。
两个人个性虽不同,老李当法医多年,养成了乖戾炫富的怪脾气,而他自己跟古董打交道多年,也有些臭毛病。
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肃冷潮湿的气息,韩思文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李存仁正在自言自语,对着手机骂骂咧咧,看见韩思文上了车,连忙招呼道:“嘿!
吃了饭没,我刚才跟办公室打电话,一个人也没有,小宋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小宋?你们那里新来的法医?今年多大了?”
韩思文摇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李存仁奸诈地嘿嘿笑了几声,一边将车子发动,一边斜着眼睛揶揄地问:“怎么?帮你搭搭桥?说句老实话,我第一次见那孩子确实真的很想个同志,白白净净的,有那么瘦!
是你喜欢的类型,不过……我想小宋那孩子除了有点冒失,他应该不喜欢男人。”
老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他出柜的人,韩思文将烟灰弹了弹,闷笑出声,用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老李:“就你鬼主意多!
您真以为自己是月老啊!”
两人说说笑笑,期间,韩思文已经给研究所打了很多电话,将情况通知了研究所一下,并且吩咐下属上报文化局和文物局以及警察局,准备写一份文物转移报告,还有派人去勘察现场……等等等等,一系列打电话后,他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而李存仁则一路飙车,用了将近半个钟头才到了警局。
韩思文在门口办了通行证件后,便跟着李存仁上了三楼,此时还不到7点,警局还没到正常的工作时间,走道内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空荡地回响声。
不知为什么,韩思文突然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些不知名的电波正在刺激着他的耳膜,震的他有些头疼,走在前方的李存仁却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嘴中骂骂咧咧,几步便窜到了三楼,推开工作室的门后,竟直直地站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跟在后面的韩思文不明所以,连忙探头越过李存任的肩膀一看,也差点惊呼出声。
他虽然从来没有进过法医的工作解剖室,但电视总是看过的,四周贴着青白色的瓷砖,四周摆设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古怪机器,都在运作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穿着白大褂躺在正中央类似手术台的地方上呼呼大睡。
李存仁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窜过去一拳就捶上了解剖台,暴喝道:“宋零!
你丫是不是想让老子解剖你啊!”
韩思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老李口中说的小宋,这小子竟然敢在解剖台上睡觉,胆子可真够大的。
宋零……这名字起的倒是挺好,韩思文暗笑了几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慵懒地靠在门上,看着眼前这场小小的闹剧。
宋零被李存仁的这一声暴喝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突然睁开了双眼,似乎跟僵尸一般,忽然直直地便坐了起来,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暴戾。
这小孩……难道是被老李打压的太厉害,所以有些积怨?韩思文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李存仁却不管不顾,气的跳脚道:“你不懂规矩啊是不是!
我第一天来就告诉你那地方是躺死人的,咱干这行的千万不能躺!
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啊!
对了!
干尸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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