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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忧侧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此景,如同当年两人并肩。
全祺总是如此,笑眯眯看似最好说话,其实性情桀骜不驯。
若非如此,当年他回到苍青,不会见满山弟子对他三缄其口。
妖魔双膝一软,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供:“是旁边厢房,我在地底听到他自言自语,说这屋中又来了个灵力精纯的客人,颇合我们妖魔……我时常在这里与宿客梦中欢好,让宿客得登极乐,这香就是…!”
不等妖魔说完,一道灵力已击碎妖魔魂魄,化作点点落土。
“着什么急?”
全祺漫不经心收剑,“怎么不听他说完香是什么。”
“……不必再听。”
“还不走?”
闻忧抬眉:“我去医馆抓个来?”
全祺:“……”
也不要如此魔教作风吧。
灯下,银发少年坐在桌边,眉目依稀如旧,往日里淡淡神情亦如旧:“算了,现在走也走不了。”
城门已经落钥。
金陵城中禁止御剑,此时城中客栈都已关门,更不用提什么医馆。
夜风从窗边进来,满窗台雨点淅淅。
一竿风月,烟雨,况肯到红尘深处。
青云剑落地。
踏雪在塌上朦朦胧胧醒来,矫健跳下去。
“滚……”
“是踏雪。”
不知道被谁随手一道灵力,踏雪又被扔回塌上,晕头转向里隐约感觉到主人的意念,不再骚扰,来不及再探头就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听到外面敲门声,全祺皱眉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房中只有还在沉睡的踏雪。
他走过去开门,是那个黑袍老人。
见他无恙,黑袍人眼中划过不明显的失望,反应极快道:“尊上,我刚听说这客栈被妖魔所……”
“已经除了。”
东明心中暗骂一句没用,忽然发觉全祺与往日有些不同。
寒冰眉目似乎稍有融化,从前像是被尘缘缠身的一把清净剑,纵然生平风雨坎坷一身秋月寒江。
现在少年立在屋中天光里,身染红尘。
但是很快东明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全祺眼底杀意一掠而过。
全祺没变过,始终是多年以前将他扔进剑罚殿的那个杀神。
东明笑了笑:“那就好,没事就好。”
“我不想追究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全祺说,“也不想滥杀加一分因果报应在身。”
“我不明白尊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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