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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佰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之前我请求你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给朱家留一条路,你无动于衷。
我孙子试图借你的力东山再起时,你也袖手旁观。
现在为了你手底下的人,竟舍得屈尊下架来求我了。”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认。
可世伯,当年您的爱女被绑架的时候,是我力排众议帮了您,才最终找到她的尸首。
这份刻骨之痛,想必您应该深有体会。”
谢牧川见晓之以理不行,只好动之以情。
当初绑匪要了天价赎金,绑架案还牵扯了两地大员,交好的几家都不想惹火上身。
是年轻的谢牧川主动伸出援手,代交了赎金,出动了人力,才找到其女的下落。
不幸的是,那几个绑匪狗急跳墙,竟干出了撕票的事。
谢牧川帮着朱佰鸿处理了那些人,可失去爱女的朱佰鸿也因此一夜白头。
提起旧事,朱佰鸿表情有些许动容。
他握紧龙头拐杖,问谢牧川:“我记得那只是你前妻的孩子,值得你许这么重的承诺吗?”
朱家虽然在政府里还有一定影响力,可早已是日薄西山之势,之所以还能在长三角占据一席之地,也只是因为他还没死而已。
谢牧川的话,无疑是把朱家绑到了谢氏的一条船上,此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以谢氏的发展势头来看,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不是我前妻的孩子。”
谢牧川的神色是认真且郑重的:“他是我的爱人。”
朱佰鸿沉默了许久,目光在谢牧川脸上反复打量,似乎在检验他这话的真伪。
良久,他悠悠叹了口气,道:“对方不动声色,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找得到。”
“请世伯给我指条明路。”
谢牧川知道,朱佰鸿既然肯开口,必定是有打算的。
朱佰鸿向前倾了倾身,圆眼镜背后的眼睛变得明亮,显然开始认真起来:“你在h城已经一家独大,这里没有人敢触你的锋芒。
与其低头在脚底下找,为什么不抬头往上看看呢?”
他的意思是,京?谢牧川立刻会意。
朱佰鸿道:“那里的局势比h城更复杂,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对方以逸待劳,那我送你八个字:四处拜访,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
谢世伯!”
有了指点,谢牧川便知道接下来应该找谁了。
他本来想走,但想到朱佰鸿不计前嫌地帮了他,便又正对着他跪拜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尽管去吧,朱家会尽全力帮你,”
朱佰鸿叹了口气,说,“我这也算公器私用了。”
谢牧川称谢:“晚辈明白。”
当日,谢牧川就马不停蹄地乘飞机抵达了京都,三日后,便已坐在了沈家家里。
谢牧川和沈家的仇怨,算不得大,这也是一开始筛选仇家时没有想到他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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