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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他扑到面前,一道寒光一闪而没,扑过来的人还在半空之中,然而整个身子已失了力势,斜斜地跌在地上,血在身下铺开一片红色的大毯,人却还没有立即死,嘴里还在喃喃地低语着,“杀……妹妹……爹……”
辉夜静静站在一边,垂着的袖中一抹冰刃上,有艳红色地液体缓缓溅落下来,神色间却有些忡怔:“所以,也只有杀了而已吗?”
“殿下,有没有受伤?都是属下不力。”
明若急急地请罪,居然没有发现他还带着刀具,而且还能有力气反扑。
辉夜缓缓摇了摇头,突然无声地叹口气,“埋了他。”
其它的,,恐怕就连收尸的人都没了
“是。”
明若一边就着,“要不要回帝都去看看,这儿有我们守着……”
现在?
辉夜微微苦笑着摇摇头:“让诺林去就是。
我们——我们现在是进退维谷,那里还走得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
死亡沿着山川缓缓地延伸,一寸一寸地印下生命曾经活过的痕迹。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场死斗,直到其中一方全部死亡为止。
败的人必需死亡。
人族与魔族,互相麻木而又疯狂地杀戮着,漫无目的的。
无声、麻木的挥刀,只听得到利刃划过自己或别人血肉的轻响。
刀子剌入身体,然而手上早已失去了感觉。
甚至,不知道尽头。
满眼都是一片淡淡的绯红色,像是疑固的红色水晶,艳红、冰凉。
分不清是谁的刀割下谁的头,谁的矛又穿过谁的身体,带来一片冰凉。
曾经穿透过温热身体后的冰凉。
血、残肢、断臂,以及、青黄色的内脏、白色的脑浆,无数美丽过或狰狞过的头颅,都已失却了表情,只是保持着离开身体时的最后模样,跌在铺垫着自己血肉的土地上,麻木而冷漠的仰对着苍天。
是无声无色的哭泣与嘶喊。
3
第七日上,带着残余的魔族的村民终于与那余下不到六万的军队拉开了距离,然而魔族一方伤亡也是很大,主要是村民方面,整个巡骑兵团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几乎双方都没能讨得了好去。
月色无声无息地投在大地上,无论经历怎样的生杀予夺,依然是清澈冰凉,不染世事的冷冷覆盖着万物。
这几日里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几乎人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一丝释然,即便是整个骑士兵团,已是带了些倦色。
少年脸上神情还是温和而坚忍镇定的,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干人的换防和休息。
“还是没有消息吗?诺林呢?诺林也没有消息吗?”
在私下无人时,辉夜把明若叫到一边。
微皱着眉,眼里有绝不会在众人前显露的疲惫与忧虑,“剩下的就由你带队,我想赶回去看看。”
赶回去?明若有些变了脸色,然而不等他开口。
有声音从背后打断他:“你不用赶回去。”
诺林越过巡逻的骑士过来,一身的风尘仆仆,然而神色间依然很是坚决。
“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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