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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过,含烟是活不成了。
她伸手指向徐篱山,美目垂泪,“你是要杀人啊!”
“姨娘谬赞了。”
徐篱山垂眼看她,“六郎都是跟您学的。
若非您的贴身丫头教我何为‘歹毒’,六郎一个成日玩乐的小小纨绔,怎敢当这么个不孝逆子?”
李姨娘怒斥,“你休要指桑骂槐!”
徐篱山轻笑,“姨娘也别心虚胆颤。”
这两人一来一回互不相让,一个嗓门亮,一个语气毒,文定侯夹在中间,耳膜震震,太阳穴也跟着痛起来。
他双手贴着两边额头,正要说话,就听见滚回来的管家说:“侯爷,二少爷来了。”
得,文定侯想,又来个唱戏的。
落幕徐松钧快步进入院中,先向父亲姨娘问安,而后对文定侯说:“父亲,孩儿有话要对六弟说。”
文定侯摆手,开唱吧。
徐松钧行礼,随即转身面对徐篱山,沉声道:“六弟,此事是含烟做错了,二哥先向你赔罪。”
说罢便躬身作揖。
徐篱山心中冷笑,连忙回礼,惊道:“二哥这是做什么?弟弟受不起。
何况此事与二哥无关。”
“含烟是姨娘的丫头,此事姨娘确有疏忽管教、听信谗言的过错,该如何处置,任凭父亲定论,姨娘绝无二话,定诚心悔过。
姨娘无心之过,让六弟的丫头受了委屈,是该道歉,可姨娘到底是长辈,若对晚辈低头,传出去让外人如何评论?为着侯府的名声,也为着不委屈六弟,就让二哥代姨娘向六弟赔罪吧。”
说罢,徐松钧又是一拜,“还请六弟莫要因此同咱们生了嫌隙。”
徐篱山似笑非笑。
徐松均这几句话,既说李姨娘是无心小过,把处置大权交给了文定侯,表示“六弟啊,你怎么能越俎代庖,在父亲面前哇哇叫”
,又塑造了自己“顾全大局、敬长友弟”
的人设,还顺便拉踩了他几下,真是一个字没百搭。
此事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徐二是个稳重的孝子,可堪众任,而徐六不愧是从外头来的,举止失礼,不孝不悌,上不得台面。
更要紧的是,为着侯府的名声,文定侯无论如何都得罚一罚这个不懂事的六儿子,徐篱山有理都成了没理。
“好二哥。”
徐篱山怆然道,“真是字字诛心。”
不等徐松钧说话,他“噗通”
一声跪在文定侯面前,把他爹都吓得后退了半步。
“你……”
文定侯目光警惕,“老六,你想做什么?”
“父亲,儿子错了,二哥把儿子骂醒了。”
徐篱山哑声道,“此事原本不是姨娘的授意,母亲常年在佛堂,不理俗事,府中杂事都要辛苦姨娘代为操持,姨娘哪里顾得过来?”
听徐篱山提起母亲,徐松钧暗道不好,这话若是传到侯夫人耳里,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他再抬眼一看,文定侯果然隐有不悦。
徐松钧垂眼,看来他这六弟,也并非表面那般鲁莽冲动。
“猗猗不过是个丫头,如何能与二哥、姨娘相提并论?儿子为了个下人与兄弟长辈置气,本就是罔顾人伦,在父亲面前大呼小叫,更是不孝,儿子德行不及二哥十分之一,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此次儿子回京,本就是为了给爷爷磕头上香,如今也该回了,再留在兰京,难免惹出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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