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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事他还不晓得?
谢琎:……
“殿下,臣还未解释完。”
“那你说。”
“那臣真说了,殿下怕是要砍臣的脑袋。”
“不砍。”
“真的?”
李怡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倨傲一笑:“你要不试试不说?”
谢琎清了清嗓子:“那臣便说了。
殿下以为,陛下近来龙体如何……”
“嘭”
的一声,话音未落便叫那一盏茶泼了个兜头盖脸,“大胆!”
谢琎抹了把脸,吐了吐茶叶,头又磕了下去:“殿下砍臣吧。”
李怡甩了袖子,气的脸色煞白,许久才缓过气,指着谢琎:“你说,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还能说出些什么,我再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谢琎仍不敢动,李怡嘭的一拍桌,他马上:“遵旨!”
谢琎长跪而起,抱拳道,“殿下以为当日的青云宴如何?”
李怡横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天下第一宴。”
“然也,曹大将军居一等公仍感怀左相曾晖,曹妃娘娘坐于皇上身侧却思念仙逝宋皇后,曹氏一门显赫如此却又未忘本份;而宴上又有才子唐亦惇携《平万象书》与五科进士赋诗百首惊艳全场,陛下还赐婚姚家千金于大皇子。
真可谓是君臣一家,功德圆满!”
李怡自嘲道:“是啊,若非我这个眼瞎的人推荐了个恃才傲物又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草包,一切堪称完美。”
谢琎没忍住嘴角一抽,李怡将要抬眼,他又忙敛了容:“可殿下必然亦知,这唐亦惇为姚秉纯姚太傅所力荐,而姚太傅原是您和大皇子的老师,却向来看重大皇子一脉,自黄钧万倒台以来,姚氏便接下了黄相在朝中的大部分势力,所谓‘文看姚氏武看曹’,陛下明知如此,却仍成全这门亲事,制衡曹氏之意岂非不明显?”
李怡怒道:“休得胡说!
皇兄自幼失母,这宴上君臣同乐,我母族一家团聚,皇兄却是茕茕一人,父皇自然是不想叫皇兄孤单,也不愿他与我相生怨怼!
你这小人,胆敢离间我兄弟情分!”
他与大哥李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宋皇后去的早,他的母亲曹妃便主动将李惟的教养之责揽在了自己个儿身上。
对这大皇子一向关怀备至得远胜自己。
小时候,他有的,大哥一定有,他没有的,大哥还能有,为此他总是愤懑不平,后来大些了,才晓得母亲的苦心。
谢琎心叹,这“制衡曹氏”
和“一碗水端平”
可不是一个意思。
曹氏可是皇帝壮年时一手扶起,以制衡皇后背后的宋氏,但有趣的是,宋氏原本乃是皇帝年轻时力排众议立的皇后,排的是谁?排的又是那顽固的老臣一派。
可见人终是不会长情的,权术这东西早就被龙椅上的人玩得炉火纯青,哪有“一碗水端平”
这么简单。
可眼前之人话说的却这么情真意切,难不成这老二还以为自己是那得宠的小儿子要分果子给受冷落的大哥哥?
李怡瞧他那眼珠子一动,心知肚子里不是什么好话,解下腰间佩刀往那案上一砸,“怎么?有话便说,反正都要砍了你,你说了还能死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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