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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一提醒,江然才迟迟回过神一般地低下头,垂眸望向自己腰部浸了红酒渍的一块布料。
“嘛……换一件就行。”
江然指尖随意地捻过那一片红酒留下的深色污渍,他的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那一处衣角,轻声道,“反正在家,挺方便的,不碍事。”
“只是……那孩子怎么就冲过来了……”
---江然一颗一颗缓缓地解下衬衫纽扣,脱下后随手扔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席秉渊在后方倚着墙面,懒懒地抱臂望着他。
江然的身材可以用纤薄来形容,寡淡又瘦削,苍白消瘦地几乎不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关于这具身体硌手的触感他也再了解不过。
他曾与对方谈及过一次这个话题,江然那时只是十分可惜地拍了拍自己的臂膀,边笑边自嘲说之前好不容易练起来过一层薄肌,后来又因为忙着工作没时间锻炼给瘦没了。
席秉渊对此说辞并不感到怀疑,他知道江然内心其实向往偏于健硕的身材,但对方那把骨架生来也不是练家子的料,就是个当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命,也不必强求,这样也很好。
不过这样一把纤瘦的骨,也衬得对方更加具有身为beta的美感,一种介于alpha和oga之间的、独特的、中性的美。
他的腰很细。
也很韧。
席秉渊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那一片裸露的皮肤上。
这一片裸露背脊的触感他也很熟悉。
他知道这对蝴蝶骨突起来时那种翩跹欲飞的美,也知道那些细瘦肌肉线条拉扯时的力度和流畅度。
鬼使神差一般地,席秉渊缓缓起身,走上前去,从背后环住了江然,他把面容都掩在江然细软的发丝里,深深阖上双眼。
他总是试图在那一片平坦细嫩的皮肤上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器官——那个可以让江然彻彻底底与自己相关联的器官,让他从身到心属于自己的证明。
但是啊……但是啊……他不能这么做的……猝不及防赤着上半身被alpha从身后抱住,江然浑身一僵,似乎有点被席秉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席秉渊环在江然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最终,一个轻柔的吻悄悄落在他的耳后。
江然感到一阵痒意,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但没有躲避席秉渊的亲昵。
他轻声问到:“怎么?”
席秉渊没有回应,他只是从后抱着江然,像一只大型犬一般,埋在他的脖颈间拱来拱去、嗅来嗅去。
这个吻很短暂,转瞬即逝。
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同样转瞬即逝。
江然身体绷住的力道缓缓地松懈下来,他蓦地感到一阵忽如其来的、从心底生起的可怕不安感,席秉渊越是这样亲密旖旎的举动、越是令他不安。
还未等他开口追问,席秉渊又轻轻地亲了他的侧颈一下,就松开了他,声音很轻:“去洗漱一下吧。”
江然垂在身侧的手却忽而用力收紧。
他猛地转身,双手攥住席秉渊的衣领,把人拽着向自己的方向拉来。
席秉渊猝不及防被江然几斤全力地一拽,两人几乎是在瞬间贴到了一个极近的距离。
就这这样呼吸交织的距离,江然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席秉渊的额头,目光深深地盯着对方深不见底的灰眸:“你怎么了?”
薄唇因为用力而染上赤色,眼眶同样在尾部沁出一抹艳色的红,那双漂亮的眸中噙着赤裸裸的怨愤,但是那深重的怨似乎即将吞并所有燃起的怒,似乎下一瞬那双眼中就会变得只剩下死水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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