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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吃,而是给了父亲。
伐木场的工作很辛苦,他们只能吃凉馒头,吃海带咸菜,或者烤土豆,黄豆炖粉条,渴了,也是化了雪水再喝。
父亲的肺一直不太好,昨天晚上一直在偷偷咳嗽,我有些担心。
昨天,我在林场里又套到一只兔子,但在回家的时候迷了路。
我听着弯把子锯锯树的声音,清脆又响亮,慢慢地往前走。
月亮爬上来的时候,我也到达了一片白桦林,它和之前黑河的那片很像,在月光下像漂亮的蜡烛,雪地上都是月亮燃烧的光芒。
我就这样拎着兔子走出白桦林,听到很多鸟在叫,我忽然有些羞惭,因我残杀了这片山林的生灵。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需要它们来给生病的父亲补一补身体。
如果您还在的话,会赞同我的做法吗?帕维尔老师?」“小茉莉。”
忽然的声音将宋茉从日记中拉扯到现实,她好像从月光白桦林的雪地忽然下坠到温暖柔和的地毯上,宋茉捧着日记本,看到杨嘉北站在卧室门口。
他说:“柿子洗好了,吃点?”
宋茉走过去。
杨嘉北这次买的柿子是那种硬硬的、脆脆的柿子。
和那种甜软稀烂的柿子不一样,这个柿子皮不涩,不麻嘴,洗干净就能吃。
不单单是柿子,还有红彤彤的大冬枣,龙眼,提子。
宋茉吃得不太多,她还不饿。
好像和杨嘉北在一块儿后,她就从没有饿着过。
啃了两口脆柿子,杨嘉北又问:“你想去哪儿玩?”
宋茉反应有点迟钝:“啊?”
“你不是说想散散心?”
杨嘉北说,“想好去哪儿了吗?”
宋茉不太确定,她捏着柿子。
柿子脆脆甜甜,凉丝丝的,刚好缓解了房间里的燥热。
没由来,她想起日记本上的那个字眼,有点含糊不清:“黑河吧。”
杨嘉北想了想:“那不远,不到五百多公里,开车,走吉黑高速,不到五个小时就到了。”
宋茉:“……”
“你想今天走,还是明天?”
杨嘉北问,“现在走也行,就是晚上开车慢点,可能得五个多小时吧,到哪儿估计得晚上十点十一点了。”
宋茉:“这么突然吗?”
杨嘉北没吃那些水果,他看着宋茉,忽然笑了:“不是你想去?”
宋茉一眼看到他的眼睛,很多人都说杨嘉北很凶,因为他那点“毛子”
的模样。
其实很多俄罗斯族已经渐渐融入这片土地,一代一代下来,原本那种特征已经不再明显,就像杨嘉北,他姥姥是纯正的蓝眼睛黄头发,到他这里,也只有面部轮廓更深邃一些、发色和瞳色稍微浅些这一特征。
宋茉小口小口地啃着柿子,她说:“我想去你就跟我去啊?你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可不是为我服务的。”
“现在我不正休假么,”
杨嘉北低头,“你也是人民。”
“为你服务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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