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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词儿又被她抢了。
分明做着这般容易引人遐思的事,他却极煞风景地冷笑了声:“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只有在我面前才这么胆大?对着祖母和母亲,你好像挺怂啊。”
“那叫礼数,尊长崇德。”
她压着心里那股慌乱和不自在感,强行讥诮道:“小侯爷,您想得可真多,什么叫只有在您跟前才这样,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成么?”
孟璟将羊毫掉了个头,笔头在她那枚玉花扣上重重一点。
她受疼,乖乖闭了嘴。
等她再低头去看时,这朵睡莲已经绘成。
花瓣细长,色作微黄。
纤尘不染。
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想起方才在后院见到的那一丛青莲,没出声。
孟璟愣了下,不太确定地问:“不好看?”
她摇头,轻声道:“好看的。”
“那怎么?”
他犹豫了下,将笔搁回一旁丫鬟捧着的笔枕上,“你这披风颜色不太合适,下次给你换朵玉兰。”
她低头看着这朵素净却又不失风骨的芙蕖,笑道:“好啊。”
薛敬仪不为万花丛所动,仍旧在探看这边的情况,孟璟打量了他一眼,同他目光短暂相接,又转过头,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小剔红荔枝香盒递给楚怀婵。
她看了眼这花纹,有些迟疑地接过来,里头是一对金耳坠,浮雕松鼠吃葡萄纹。
她愣了下,听他不正经地解释道:“你拉着东流四处乱逛吃个不停的时候,叫扶舟随便买的。”
原来他还记着出门之前,他说过要给她买些玩意儿的话啊。
虽然不是什么两京没有的稀奇物,但好歹他还记着这事,也算是有心了。
只是吧,这东西实在是……她怔怔地看了会儿,孟璟以为是在嫌弃他没眼光,一怒之下,迅疾地凑上去将她左耳上挂着的宝葫芦环取下,换了只耳珰上去。
楚怀婵彻底愣住,毫无反抗地由着他去取另一边,好凑成一对。
他到底没把玩过这些女人的复杂玩意儿,瞧着气势汹汹,实际上动作却笨拙得很,慢到楚怀婵几乎有些想推开他自己动手。
但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打在她脖颈之上,使得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下。
她羞于自个儿这般反应,瞬间连耳垂带脖子一并红了个透,活像一只被煮熟了的大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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