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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担心哀家凤体受损,还是担心林嫔啊?”
段明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面不改色:“担心母后。”
栾太后冷笑一声:“即便是下人传错了话,这也不是陛下私自会见林嫔的理由!
还有韩卓,他身为陛下的近侍,也不知拦着些,自当重罚!”
段明烛长身而跪,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地道:“养心殿的人,朕自行处置,不劳母后费心。
还有,闯宫的人是朕,跟林嫔也没有任何干系,母后要怪罪,处置儿臣一人便是。”
栾太后一声,怒意更甚,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动他的人,她不无讽刺地道:“既然如此,还望陛下好生管教你的人。”
“这是自然。”
栾太后轻哼一声:“陛下也不必跪着了。
回去管教下人吧。”
段明烛微怔,看向她:“母后不治罪儿臣了?”
栾太后瞥他一眼,道:“皇帝身为九五之尊,哪里是哀家说罚就罚的,回去吧。”
段明烛敛目,却又觉栾太后不会这般轻易让步。
他听得出她口中恼怒,若他就这般走了,指不定她事后会如何为难林靖瑶。
还不如他主动让步,左右栾太后要的不过就是他的服从,他给她便是。
想到这里,段明烛吐出一口气,缓缓叩下头去,低声说:“今日之事,到底是儿臣的错。
母后若不治罪,儿臣便在此长跪不起。”
栾太后侧目看着他冷笑一声,面上的恼怒神色却是淡了些许:“陛下如今已经是皇帝了,哀家也没资格罚你。”
段明烛:“母后是儿臣是母后,将儿臣抚养成人,自然有资格。”
“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
栾太后重新躺回贵妃榻,闭上了眼睛:“罢了,陛下既然主动认错,那便出去跪着,一个时辰之后自行起身便是。”
段明烛闻言,知道自己的服软起作用了,他微微颔首,只道:“儿臣遵命。”
只要把栾太后哄开心了,不让她迁怒林靖瑶,至于他自己,倒是怎样都可以。
随后,段明烛走出正殿,月上枝梢,月光倾泻在铺了整个院子的鹅卵石上。
段明烛轻轻吐出一口气,利落地往鹅卵石地上一跪。
宁康宫里没有哪个下人敢看皇帝罚跪,所有人都去了别的院子伺候,就连栾太后也待在殿内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宁康宫正殿院中只有段明烛一人。
百无聊赖之下,段明烛抬起头,瞧着空中一轮圆月。
还好今夜天气好,月色这般明亮,自然不会突然下个雨;这暮春时节,也不至于突然下个雪。
如此一来,不过跪个把时辰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这么好的月色,浪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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