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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撇了撇嘴,道:“听说文侍郎的外室,曾是一位官家小姐,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做了文侍郎的外室。
做外室虽无名无分,可再怎么说,上头是没有主母的,倒也称得上清净自由。
我估摸着,文侍郎也是怕她受邹氏磋磨,才将人养在外头吧。”
功曹参军摇头道:“可那文侍郎与邹氏到底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如何就比不过一个外室呢?这事闹大了,他这刑部侍郎也算是做到头了。”
听了这话,孙旭略有感触,叹道:“是啊,不值得。”
司户参军也道:“我也觉得不值得,人死如灯灭,文侍郎还不如将此事压下,全了邹家对他的情分。”
半晌过去,孙旭又道:“也许文侍郎也不知会有今日吧,毕竟这风月之事,向来最是不好收场。”
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夜夜宿在同一张榻上,行那等亲密之事,生了情分,生了不舍,生了眷恋,总是在所难免的。
孙旭忽然对陆宴道:“陆大人,您以为呢?”
陆宴一言未发,只是嗓子眼里,忽然堵了一块。
既上不来,也下不去。
……倒了夜晚散值时,他如约回了澄苑。
诱人傍晚散值,陆宴如约回了澄苑。
杨宗正牵着马朝马厩走,陆宴突然回头道:“今儿回国公府。”
杨宗很意外,走上前,低声道:“世子爷今夜不留下吗?”
陆宴瞥了一眼书房里影影绰绰的身影,低声道:“不了。”
昏黄的光洒在屋内的每一处角落,沈甄坐在四方椅上,手握着一支象牙毛笔,颔首低眉地在写着什么。
只听“吱呀”
一声,陆宴出现在了门口。
沈甄抬头,立马起身唤了一声:“大人。”
陆宴径直走到她身边。
沈甄连忙道:“我写完给长姐的信,想着自己许久没练字了,便多坐了一会儿。”
她顿了顿,又道:“倒是多废了大人两张纸。”
陆宴低头看她的字,不得不说,着实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人不大,写的字却格外大气潇洒。
横画如现鱼鳞平而实不平;竖画如勒马缰放松又紧勒,有自成一派的气势。
(1)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字帖,道:“这‘墨’字,你再写一次我看看。”
沈甄点头,沾了沾墨,缓缓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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