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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土匪的长枪。
长枪是对准小郡王的心脏飞来,然而红筝没有推动江佑晖,只能稍微掉转方向避开,结果长枪擦破她的肩头,鲜血瞬间沁出,染红一片。
躲过了小郡王的箭,没躲过帮主的长枪,真是倒霉,红筝心想。
江佑晖怒火升起,夺过黑甲侍卫手中的弓箭,搭箭。
“不能,不能杀他,他是京中派来杀你的。”
还没问出谁是幕后之人,红筝忍住疼痛去拦江佑晖,才迈出一步便被他的气势骇住。
盘龙帮帮主被黑甲侍卫压下,浑身是血,下一瞬利箭射穿血肉,一箭、两箭、三箭……直到把箭袋中的箭用完。
原本华丽的喜服此刻破烂不堪,尤其是背上,像是被炸开的草垛,扎了数不清的箭。
院子里遍地是尸体,是火光,焦臭味止不住往活人鼻腔里钻,阵阵西风吹不散。
至此,土匪剿灭,没留一个活口。
江佑晖冷静下来,他回头去看红筝,只见一个穿男装的少女扶住了她,长发散落,肩头一片血色,绮丽脆弱。
“无论是谁派来的,只要伤了你这就是他的下场。”
长公主权势滔天,江佑晖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事情,长公主自会派人料理,所以他做事张扬,可以不计后果。
他推开葛潇潇,将自己的披风裹住红筝,打横抱起她,在黑甲侍卫的保护中上马离开。
“先生,小郡王好像个疯子。”
葛潇潇小声对元襄之说。
“嘘,别乱说。”
冯久年道。
强权之下,无人能反抗,哪怕是枕边人,也不得不屈服,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火光熏人,元襄之感觉平安扣微微发烫,抬眼望了望天色,刚刚咳过声音还有些嘶哑:“回城吧,快下雨了。”
梁其文看了眼清理现场的许知府和许燕知,道:“父母官在这儿呢,回去睡觉要紧。”
这时,许燕知听到他们的声音,几步跑过来带路。
“几位怎么还在此地?那群孩子们已经回城了。
你们也快随我回城吧。”
几人不再逗留,跟在许燕知队伍后面从西边下山回城。
刚走到山外的官道,春雨绵绵而下,元襄之将外衫抖开撑在头顶,跟三个学生一起躲雨。
“先生,你是何处受伤了吗?”
冯久年指着袖口一端问道。
元襄之看过去,那一处血迹晕开,有二指宽,他自己身上并无伤口,只能是红筝留下的。
平安扣方才也弄上了她的血,已经被他拭去,外衫上的血迹并不好清理,索性丢弃,明日再买件新衣。
“许是沾了死者的血,这件衣裳今夜帮了大忙,让它寿终正寝吧,为师也该置办几件衣裳了。”
元襄之语气淡淡。
“可是,先生。”
冯久年提醒他,“咱们的游学路费从京城到郦城花了小半,剩下的全被土匪抢了去。”
“什么?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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